“是徐昭,徐先生嗎?”
“……”
陳太微的腳步頓住,那張向來雲淡風輕的臉頓時失去了所有的神情。
他收斂了笑容,冷冷的望著姚守寧。
這位道士在不笑的時候,其實氣質偏冷,他彷彿丟失了所有的情感,好像一個沒有了喜怒哀樂的‘木偶’,那眼神冰冷、無情,令人心生顫慄。
“我猜對了。”姚守寧甜甜的笑,毫不在意他的冷眼。
“你真是聰明。”陳太微面無表情的誇讚。
他的心情瞬間變得惡劣,好像失去了與姚守寧談笑的心。
陳太微猜測,接下來姚守寧可能會問起他的身份,提到他入魔的原因……
他眼中閃過一抹紅光,還未開口,姚守寧又問:
“你與妖族有合作,我姐姐的病,是因為你們認錯人的原因嗎?”
陳太微聞聽這話,面露錯愕。
“不錯。”陳太微心念疾轉,點了點頭。
“為什麼?”
姚守寧雖說今夜預感到自己能從陳太微口中得知一些訊息,卻沒料到陳太微竟如此坦承,連這樣的話也願意說。
她與陸執交換了個眼神,陸執一臉防備,擔憂陳太微張口胡說,但姚守寧卻又能預感到陳太微說的話是真的。
“因為我的卜算之術。”陳太微淡淡的道。
他的話裡透出強大的自信,姚守寧有些好奇的問:
“卜算之術?是道長先前那樣掐算嗎?”
陳太微現身時,她心有所感,喚了一聲,將他當時下意識掐指卜算的動作看在眼中。
“當然不止是這樣。”陳太微聞言失笑,極有耐心的跟她解釋:
“辯機一族的存在關係到因果,簡單的掐算術是很難算出來的,我是借了五鼎之助。”
“五鼎?”姚守寧沒料到會從他口中再得知新奇的東西,正要再問,陳太微卻沒有再給她繼續追問下去的機會,而是自顧自的道:
“我當年推算之後,發現姚、柳只有一子一女的命格,但卻並沒有子女早夭之相。”
他的話裡透出巨大的資訊,令得姚守寧心中震動。
陳太微接著道:
“而三十三年前的應天書局上,曾有預言辯機一族的血脈會在柳並舟的後人之中甦醒。”他深深的看了姚守寧一眼:
“三十二年前,我拜訪張饒之,借你外祖父的身體向他詢問結果。”
他這樣輕描淡寫的提到當年對柳並舟施展了神降術,不理睬小姑娘有些不滿的眼神,饒有興致的道:
“張饒之逼我立下重誓,隨後告知我,辯機一族的未來血脈會是個女孩——”
姚守寧咬住了嘴唇,沒有出聲。
陳太微轉頭看她,微笑著道:
“姚二小姐不好奇張饒之逼我立下了什麼重誓嗎?”
一開始的時候,姚守寧確實有些好奇,但陳太微這樣一問之後,她卻心中一動:
“張先生不允許你向我出手!”
這話一出口,便如一絲明亮的光影破開黑暗的迷霧。
陳太微眼裡露出異彩,讚歎連連:
“姚二小姐真是聰明。”
張饒之當年告知陳太微這個秘密的時候,確實曾要他立下重誓,“在辯機一族的人獲得傳承之前,不能殺她。”
這是一個大膽而又冒險的舉動!
張饒之深知陳太微的危險之處。
這個活了多年的道士能窺探到未來辯機一族的血脈會出生在柳並舟的後代中,姚守寧的存在是隱瞞不住的。
他大可心狠手辣將柳並舟的後代盡數剷除,以絕後患。
因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