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去叫澤先生下……”
“不用叫他。”盛鳴軒轉向醉漢,“先生,麻煩你移動一下,你擋在門口其他客人沒法進來。”
說著他又示意大堂經理開啟平時關閉著的觀景門,安排客人們從那裡透過。
醉漢見這人壓根沒想搭理自己,深感孤獨寂寞,不由惱羞成怒。
事實上盛鳴軒並沒打算將這騷動擴大,因為你跟醉漢沒道理可講,只要想辦法讓他離開就什麼事都沒了。
他和飯店的工作人員一起疏通了門口的客流,正打算轉身勸說醉漢滾蛋,卻忽地感覺眼前一黑,看到有什麼東西飛快地朝著他的腦門落了下來!
那一刻盛鳴軒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啊,這瘋子,居然用花盆砸我……
“啪!!”
一聲巨響,卻並非盛鳴軒的腦袋開瓢的聲音。
盛鳴軒萬分疑惑地將胳膊放下來,竟發現那花盆還沒碰到他就炸爛了,碎片和泥土撒了一地。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著這一幕,在這種安靜的氣氛裡,一陣清晰的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從二樓緩緩而下。
澤禹抬了抬眉毛,明明嘴巴笑著,眼神卻是十足十的冰冷。
他徑直走到盛鳴軒面前,眾目睽睽之下拉起對方的手,擔憂地問:“受傷了麼?”
“……沒有。”盛鳴軒不大好意思地將手抽回來,安頓客人就座。
客人們見正牌老闆出面,便知道沒熱鬧可看了,紛紛該幹嘛去幹嘛,只剩下剛才那個失態的醉漢。
“好了先生,現在我們可以談談賠償問題了,”澤禹雲淡風輕地撣了撣盛鳴軒身上的灰塵,“你打碎我店裡的嘉慶青花八仙盆一隻,我不想賺您的錢,但白白損失我也不願意,您就意思意思,出個兩萬好了。”
那人一聽價錢頓時清醒!憤怒地指著一地碎片吼道:“這麼個破盆兒能值兩萬?!再說又不是我弄壞的!”
“它明明壞在您手裡,人證,物證都在,您打算賴賬不成?”澤禹勾起嘴角臉色陰森,“或者您想和我去警局……仔細談談?”
那色厲內荏的男人馬上慫了,當即轉身撒丫子跑路,速度比兔子還快。
盛鳴軒笑了笑,道:“你這謊話說的真順溜。”
“我沒說謊,的確是古董,”澤禹看著服務生清掃碎片的動作,神色略微惋惜,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相比之下你沒事最好。”
盛鳴軒赧然地摸了摸鼻子,被他毫不掩飾的關懷弄得有點臉紅,突然覺得澤禹這樣的做法才叫真正霸氣,他買一束花兒真是太形式主義太讓人肉麻牙酸了。
因此,當澤禹問起車裡這花是不是送給他的時,盛鳴軒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澤禹果然如他所想,表情並沒有太大波動,盛鳴軒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喜歡還是討厭這花。
就在盛經理感到有些懊惱時,唇上卻忽然傳來一個冰涼的觸感。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才明白自己被澤禹吻了。
澤禹看到盛鳴軒窘迫又故作鎮定的表情,終於忍不住流出一絲笑意:“看路,要撞上了。”
“……”
既然被還了香吻一枚,那代表澤禹至少不討厭自己送的花吧……?
家裡食材都是現成的,還有澤禹上次從山裡抓來的綠色純天然野味,因此兩人便繞過超市直接開回家。
站在廚房看著澤禹身穿圍裙手握菜刀的模樣,有那麼一瞬間,盛鳴軒覺得這是自己剛娶進門的媳婦。
平時由於澤禹太過嚴肅,盛鳴軒一直沒有機會和他像正常情侶那樣開開玩笑、說說體己話,也就是俗稱“打情罵俏”,而現在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機會擺在面前,盛經理當然不樂意錯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