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這還不是為了我們一家子好。”容二爺給周氏作個揖,也就施施然往後面去。周氏在窗下坐著,眼裡漸漸閃出寒光,得罪了那麼多的人,你還想有好日子過,做夢吧。
容二爺來到後面,門口守著的丫鬟見了容二爺,起身行禮,容二爺已經拉著她的手摩挲著不停,在她耳邊道:“你再耐心忍幾日,我和你二奶奶說過了。”
丫鬟給容二爺一個哀怨的眼就靠在容二爺懷裡,容二爺順勢在她臉上香了香,對她使個眼色。丫鬟會意,眼神越發哀怨,可還是上前打起簾子,輕聲道:“二爺來了。”
屋裡的人抬起頭,她被從牢裡接出來已經四個多月,原先是在周氏的莊子上養著的,這個把月才被送進這所宅子,說的是新到的繡娘,成日只在屋裡做針線,並不出門。
此刻瞧見容二爺進來,剛要起身行禮,容二爺已經上前按住她的肩:“我來瞧瞧你可好了沒?說起來,你服侍大妹妹也有那麼七八年,對大妹妹並無半分不盡心。就算有錯,也不過就是攆出去就是了。哪能那樣對待。”
玫莊眼裡的淚頓時流下,牢裡的日子不堪回首,好幾次玫莊都以為熬不過去,特別是最後一次,聽著那些獄卒得意的笑聲,感覺到口鼻上蒙著的溼漉漉的紙越來越重越來越沉,失去知覺時候玫莊以為醒來該在陰曹地府,誰知睜開眼竟是換了地方,不再是那黑暗的監牢,而是一所幹乾淨淨的屋子,有個老嫗正在旁邊服侍。
玫莊是在數日之後,才確定自己已經逃出生天,救自己的,定然不是容玉致,更不可能是朱姨娘,朱姨娘自身都難保。但不管是誰救自己,都對自己必有所圖。因此玫莊只安靜養著,等著背後的人出現。一直到了一個多月前,才被送進這宅子,瞧見周氏時候,玫莊才曉得,救了自己的,是周氏。
周氏那時說的,和容二爺也是一樣的話。玫莊心中,對容玉致原本還有的一點愧疚,在他們夫妻說的話下,漸漸消失。殺人不過頭點地,自己的確做錯了,要殺要剮由他們,可哪能不念著自己當初服侍的辛苦,把人送進牢裡,那牢裡,可是好待的。
玫莊忍不住又打一個寒顫,容二爺按住玫莊的手心開始變的有些發燙,聲音也有些發膩:“你說,你該怎麼謝我?”這話裡的意思玫莊並不是聽不懂,她往容二爺身上偎去,輕聲叫了聲爺。
丫鬟在門外守著,順便做些針線,聽著裡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接著是輕吟聲,丫鬟只覺得這針線再做不下去,恨不得把這帕子當做玫莊的臉,一針針戳壞了。等裡面聲音暫歇,就聽到開始唧唧噥噥說話。
丫鬟心裡的醋意更深,可又不敢發出來,只得繼續坐在那裡,一朵梅花,已經被她繡的不曉得歪到哪裡去。容二爺這才唇邊含笑地走出來,瞧見丫鬟這樣,伸手就捏住她下巴:“乖乖聽話,少不了你的好處。”
丫鬟忙把帕子放到身後,這樣的繡活哪能被人瞧見,只是紅著臉道:“爺,我曉得,定會待她好的。”
這才乖,容二爺的手離開丫鬟的下巴,開始往下走,停在脖子那才道:“我這一去,少說也有四五個月,你要好好地輔佐你二奶奶,這個家裡面,值得信的人不多了。”
丫鬟聽了這句,喜悅非常,頭點的脖子都快斷了。容二爺這才把手拿回去,晚上可還要留著哄房裡那個醋罈子,這個丫鬟,也只有得幾句好聽話罷了。
等容二爺走後,丫鬟這才走到門邊輕聲問:“姐姐可要些熱水洗洗。”方才容二爺已經和玫莊說了那件事,只說這是極其機密的,要玫莊不要輕易告訴別人。玫莊在容二爺出去時,豎著耳朵聽了半響,果然沒聽到容二爺和丫鬟說什麼。心裡更加確定容二爺待自己,和待丫鬟不一樣。
聽到丫鬟這樣問就掀起簾子對丫鬟道:“妹妹快別如此,你我都一樣是服侍二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