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只穿了件薄薄的針織開衫,沒和他客氣伸手拿來薄毯,蓋在肩上閉目小憩。
從高中相識,到大學同窗,兩人不曾這樣少言相對。
有時不得不感慨歲月的沖刷,現在的陸淮舟沒了學生時期的書生氣,舉手投足之間滿是歷練後的成熟穩重。
昨晚的失眠,也是因為回憶起上學時期的種種過往。
嘉雲醫院。
入口處堵了十幾輛車。
“我就在這邊下吧。”
不等陸淮舟說話,姜苓已經推開車門下了車,“謝謝你啊,拜拜。”
看著姜苓快步走進醫院大門,陸淮舟不由得握緊方向盤,看到後排她落下的揹包,想起還有後備箱的行李箱,猶豫兩秒,也加入了那堵車的佇列。
姜苓來到住院部,一邊等電梯,一邊給範秀瑛打電話。
“姜苓!”
聞聲,姜苓轉身看到肖麗雲,趕忙收起手機叫著:“大姐。”
肖麗雲挎著包走到姜苓身旁,“我聽媽說你前兩天回安城。”
姜苓點頭應著:“我剛從安城趕回來……大姐,肖駿是怎麼了?”
“怎麼了?”肖麗雲笑了,眼睛向上的說著:“你可真行,肖駿是你老公,你連他為什麼進醫院都不知道?”
肖麗雲向來喜歡繞圈子,姜苓只能說:“媽在電話裡慌慌張張的,一直嚷著讓我趕緊回來,我問她出了什麼事,她也說不清楚。”
電梯門開了,湧出一波人,又擠進去一波人,姜苓和肖麗雲並排站著。
直到電梯來到九樓燒傷科,肖麗雲這才邁步走出去。
燒傷?
姜苓心裡納悶兒,範秀瑛在電話裡說肖駿是在學校受傷的,今天應該是大□□動會,肖駿怎麼會住進燒傷科?
跟著肖麗雲來到走廊盡頭的病房,標配的三人間。
走進去便看到肖駿坐在床上,左腳綁著固定器,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外傷。
見到姜苓,肖駿愣了一下,急聲問著:“姜苓,你怎麼回來了?”
肖麗雲走在姜苓前面,嘴上說著:“你這都住院了,她不回來合適嗎?這外面再香,她也得回來啊。”
姜苓聽得出肖麗雲這話裡不止一層意思,看看病房裡另一個病號,半條腿露在外面,敷著褐色的藥水紗布,麻木的表情中帶著幾分痛苦,家屬在一旁掉著眼淚,抽泣聲在不算大的病房裡讓人難以忽視。
肖駿有些討好的將姜苓拉到床邊:“樓上骨科沒床位了,我姐夫找關係給我安排到這裡了。”
他說的是肖麗雲的老公李光明。
李光明是食品加工廠的老闆,每年輕鬆年入上百萬。而二姐夫彭濤不過是家小型醫療器械公司的銷售主管,雖說一年也能賺個二三十萬,但在社會地位這一塊,彭濤遠不如大姐夫李光明,所以每當肖駿稱呼‘姐夫’,那多數是在說李光明。
也正因如此,肖駿從不會為了她去駁肖麗雲的話。
姜苓沒在床邊坐下,唯一的椅子也被肖麗雲拿來放包了。
“你這是傷到哪裡了?怎麼傷的?”
肖駿指了指身上的運動t恤,解釋說:“這兩天不是運動會嘛,教職工有幾個專案安排在今天上午了,我代表我們學院參加接力跑,可能是熱身不充分,把腳踝韌帶拉傷了。”
“韌帶拉傷需要住院嗎?”姜苓有些不解。
“醫生也說不用,但媽不放心,非讓我住進來,說是再做個全身檢查。”
“媽這不是為你好嗎?”肖麗雲在一旁說教著。
“是是是,我這不是住進來了嘛。”肖駿拉了拉姜苓的手,生怕她不樂意,“護士說明天早上做完全部檢查,下午拿了結果沒事就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