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攜恩圖報,要強行把小有名氣的神童方應物收為女婿。而方家迫於承諾,萬般無奈下,為了不做失信之人只得答應,只等春闈結束便成親。
這個訊息,還是令很多人扼腕不已,產生了“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或者“好白菜都讓豬拱了”之類的感慨。那劉棉花不愧是善於投機的人,硬是騙來方應物這麼一個好女婿。
與此同時,劉次輔家的醜聞卻漸漸有平息的苗頭。天子把奏章都留中不發,這態度很說明問題了。寶座上那位不配合並且沒有迴音,只有大臣們一味上奏疏便顯得很無趣了,歸根結底只是個衙內醜聞而已,又不是劉次輔本**國殃民了。
方應物對此無所謂。也懶得繼續關注了,本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劉次輔到不倒黴並不是他的目的。
如今他已經進入了徹底的臨陣磨槍狀態。這段時間雜事太多,嚴重分散精力。臨到考試時陡然緊張起來。這日午後方應物正在屋中讀書,忽然聽到有人叫道:“方賢弟在麼!”
這聲音分明是項成賢的,方應物連忙走出門口,果然看到項大公子在院裡大呼小叫。方應物連忙迎上前去,見禮道:“項兄怎的從都察院出來了?案子審理不會如此之快罷?”
自從敲了登聞鼓後,項大公子便一直被留在都察院裡,隨時接受都察院訊問,不想現在卻出來了。
項成賢回答說:“眼下並沒有結案,但後日便是會試開考的日子。難道都察院還能為了審案耽誤為兄我應試?故而先放了我出來,等會試完了後再說。”
目前方應物的最大目的已經達到,父親侍班東宮甚至是超出預料的收穫,所以案件審理結果對他而言已經無關緊要了。但方應物還是問了問:“如今案情審理到什麼地步了?”
項成賢又答道:“東城兵馬司曹大人大概跑不掉了,無論如何,他擅自捉拿我是證據確鑿,眾目睽睽的無法不認,這項可以定罪。
至於曹大人與劉二公子互相勾結濫用公器的罪名,固然沒有實際證據。但旁證很多,也不是他能輕易地賴掉的。不過也有些意外之事,都察院傳那杜香琴到衙問話時,不知為何。杜香琴卻一口否認了受欺壓的事情。”
方應物本來只是隨口一問,表現出對好友的關心,卻沒想到還真問出點狀況。“杜三娘子到底是如何說的?怎的突然變了卦?”
“杜香琴姑娘說,她一直仰慕劉二公子才華。所以交往中主動少收了錢財,不存在劉二公子欺壓勒索她的事情。至於為何坊間出現劉二公子仗勢欺人的傳言。大概是因為外人不明真相,故而產生了誤會。”
方應物吃了一驚,沒想到杜三娘子在公堂上居然全盤否定了先前的說辭,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難道是劉家在背後使了動作,封住了杜三娘子的口?以劉家的能力,確實可以做到這點,但細想之下,方應物又覺得不可太可能,以劉珝那簡單粗暴的高傲性格,會委曲求全與下九流妓家討價還價?
其實杜三娘子是否指控劉二公子無關大局,即便她出面去控訴劉二公子為非作歹也可能沒用。而且方應物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憑藉一個妓家就能實質性的重創劉次輔,或者說方應物的主要心思不在這上面,他的佈局是“以我為主”,自家刷自家的聲望就行了。
但方應物仍然想弄清楚杜三娘子變卦的內幕,自己的完美佈局怎能出現任何不受掌控的小瑕疵?
項成賢與方應物說完話,又火燒火燎的向外走,他這段時間在都察院被關著,可是憋悶壞了。方應物連忙叫住他,“你又要出去作甚?”
“杜姑娘此人不錯,我還是有為她贖身的意思。但我實在不解杜姑娘好端端的怎麼變了卦,所以要去教坊司衚衕那裡仔細問個清楚!”
後天就要大考了,這廝還有心思去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