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調集獵鷹、禿鷲等猛禽撲殺驅趕敵方的信鷹,以此保證己方三軍的強中弱具體分配在接戰前不為敵方所知。
至於最終雙方的強中弱究竟哪個對哪個?
確實很有些些賭運氣的成分!
但向來喜歡牢牢掌控一切的宇文邕,打心底裡並不想賭,也不願將勝負寄託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儘管不論如何分配,氣勢如虹的周軍面對疲憊不堪的齊軍總歸佔據著不可忽視的優勢。
眼看大軍即將全部出營,宇文邕遲遲未能決斷方案,一反其平日裡殺伐果決的風格,眾文武驚奇之餘,亦覺理解,但卻無人敢在這國運攸關之事上擅自諫言。
否則一旦最終戰敗,除了永無過錯的皇帝本人能夠推脫一句“天不祐朕”,輕輕揭過,下面的臣子們誰還能背得起這足以抄家滅族的戰敗無果黑鍋?
沉吟之中,宇文邕不經意間瞥見石之軒目視北方,一臉若有所思之色。不由問道:“裴愛卿學究天人,必有以教朕!”
在眾文武或同情或驚疑或垂詢的目光中,石之軒怡然自若道:“臣望北方之氣,但見龍馬之氣居中,怯弱輕浮,該是偽齊昏君高緯坐鎮中軍;
一虎狼之氣居左,橫行霸道,間或雜有一分赤黃之氣。偽齊宗室雖眾,然有此王者氣象者,唯安德王高延宗一人爾……則敵之右翼,必是高延宗所率的虎狼之師;
敵之左翼卻形制散漫,勢氣不振,正是我軍破敵良機之所在……”
聽他侃侃而談,不僅宇文邕漸漸變了顏色,其餘眾文武更是相顧譁然,竊竊私語——若他所言屬實,那他望氣之術神奇如斯,豈非駭人聽聞?若他純屬故弄玄虛,那他在如此軍**國大事上還敢摻雜這等無端妄言、謬言,豈非膽大包天,欺君罔上?
石之軒卻對眾人的種種表情視若無睹,言畢端坐馬背,一如既往的神色淡然,似乎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宇文邕深深看了他一眼,果斷喝令道:“齊王宇文憲節度宇文盛所部、‘裴矩’所部、普六茹堅所部以為右軍……”
眾文武再次相顧駭然,皇帝竟毫不遲疑地接納‘裴矩’的瘋言瘋語,將己方最精銳的三部強兵合為右軍,針對敵軍的左翼弱點!
宇文憲高聲應諾之後,忍不住瞥了石之軒一眼,目光復雜。捫心自問,他既無石之軒這等直言不諱的堅毅,亦無宇文邕這等用人不疑的果決。
片刻之間,宇文邕又將中、左兩軍諸部也劃分完畢。中軍由宇文邕親自坐鎮,穩穩當當,被分到中軍的諸將暗暗鬆了口氣。
唯獨被分到左軍,將要直面高延宗虎狼之師的諸將無不面色陰沉,暗呼三生不幸,只盼等下不要撞到高延宗的刀尖上,否則大敗虧輸是小,小命不保是大。
不知不覺間,眾人竟也對石之軒“故弄玄虛”之言深信不疑起來……
最後,宇文邕又叮囑道:“……餘者騎兵諸部遊弋左右,隨時策應!”
石之軒主動道:“為防萬一,最好由微臣侍衛陛下左右,微臣所部可由史萬歲暫代指揮。”
宇文邕故作遲疑一瞬,才頷首同意,實則就算石之軒不主動請纓,最終他也會如此吩咐。無他,只帝王心術爾!
頃刻間,眾將應命而去,各歸本部。
宇文邕沉默良久,終是忍不住向石之軒問道:“裴卿觀朕之氣,如何?”
石之軒恭聲道:“陛下之氣,如黃雲扶日,鬱郁沖天,乃土德大興之象,只不過目下尚未盛極,但卻後勁綿延,無休無止……可見此戰陛下必勝,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哦……”宇文邕不置可否,俄爾又問:“不知普六茹堅氣象如何?”
石之軒毫不猶豫道:“普六茹堅之氣,與高延宗相差彷彿,均是止於一二分王者之氣,若是風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