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始終保持著神智。
幾名太醫仍在爭論著商討治療方案,卻沒人拿得定主意,方晏眼睜睜地看著老師受苦,氣得大罵飯桶,孫楚忍不住了,淚流滿面。
蔚緦拉著方荀衝進來時一眼望見靠著枕墊拼命喘息的溫涵之,少年驚呼一聲衝到床前,一把推開坐在床邊的方晏,伸手握住輔國公纖瘦的手腕。皇帝瞧著一屋子的人,連連擺手,示意不用多禮。
溫涵之一直都是清醒的,耳朵裡自己破風箱般地喘息聲清清楚楚,連帶著方晏的怒斥、太醫的爭吵、孫楚的嗚咽也是一個不漏,只是半點使不上力,胸口窒悶,肺葉象是被什麼纏繞住了,縱然用盡全力呼吸也吸不進一絲新鮮空氣。
少年進門後的驚呼亦被他聽進耳裡,倒有些吃驚,天色應是晚了,緦緦怎會這個時候過府?
手腕被一雙溫暖柔軟的手握住,溫涵之心裡明白那是蔚緦的手,白日裡也曾為他把過脈。
此次一犯病,蔚緦頓時把出了癥結,臉色立刻變了,根據脈相,大哥這宿疾因是喘症,難怪白日裡他在桃林中感覺不適,想來漫天花粉嗆進體內導致今天的病發,暗暗懊惱,若不是為了陪自己去看什麼尚書府,大哥也不致發病!
不及多想,從懷裡掏出玉瓶,倒出兩粒雪參丸,幸好臨走時爹爹再三要求自己帶了這東西,否則。。。。。。
少年不敢往下想,只對著方晏隨便吩咐道:“倒杯水來!”
孫管家聽到少年的吩咐連忙端過水來,開什麼玩笑,怎能吩咐人家金尊玉貴的王爺倒水?
蔚緦將兩粒參丸塞進溫涵之嘴裡,那水也不敢直接灌進去,只一小口一小口讓他微抿著。
參丸落腹不久,溫涵之急促的喘息平緩了幾分,青紫漸漸退去,臉色轉為蒼白,微微睜開雙眼,蔚緦寬慰地抓住他的手:“別說話,好生歇息!”
輔國公也覺得這時候開口不太容易,重又閉上雙眼,胸口一片溫熱,這感覺。。。。。。這感覺竟與昔日太傅送給自己的藥丸頗為相似。。。。。。對了,緦緦與太傅本就出自同門。
方晏見老師平息了幾分,知道蔚緦的藥丸的確有用,放下心來,靠近兀自專注地望著蔚緦的兄長,暗自嘆息,終於還是讓他知道了!低聲問道:“皇兄是來探望老師的嗎?怎會與蔚公子碰上了?”
方荀回眸瞧了弟弟一眼,不置可否:“朕放心不下,故而特來瞧瞧!”
他不開口倒也罷了,一開口床上半坐著的溫涵之身體微震,強行睜開眼,吃力地開口:“陛下。。。。。。”
蔚緦皺眉:“別開口!待參丸全起了效再說話。”
輔國公苦笑,皇帝就在這屋裡頭,自己哪能這般隨意地靠在床上,掙扎著想要起身。
少年咬了咬嘴唇,衝著方荀叫道:“你過來!”這當口,偏還有這許多禮道!
方晏、易揚、連帶著屋裡的孫楚和一眾下人、太醫俱都駭了一跳,這態度。。。。。。對皇帝能用這態度嗎?
不說他們,連方荀自己都有些不適應,愣了愣,不欲計較他的無禮,順從地走過去:“有什麼需要朕幫忙的嗎?”
蔚緦不理他,直接對溫涵之道:“溫公,陛下便在你身邊,他說免了你的禮了!”
屋內眾人更是面面相覷,當真好大的膽子,皇帝還沒開口,這少爺居然搶先代皇帝下旨。
方荀突然覺得有趣,緦緦果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啊,天真無拘,好好好,不枉朕對他一番相思、念念不忘!
他從善如流:“溫愛卿有病在身,不用拘泥禮法!朕放心不下,特來瞧瞧,這便回宮去了!”
溫涵之想搖頭,這孩子。。。。。。體內的藥丸發揮迅速,只這一會兒,竟覺得添了幾分力氣,緩緩開口:“陛下且待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