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自己的兩個弟弟與紅珊一起留在房中照顧方晏,趁著賢王疲憊睡熟之際,匆匆出了王府施展輕功身法往皇宮方向而去。
他走的仍是西門,守門的侍衛竟是舊日相識,有一個很快將他認出來,呼喝著上前便要開打。
蔚緦閃身避開他的刀砍,嘻嘻一笑,輕輕晃了晃,已從一眾侍衛的頭頂掠進門內,回身抱拳長揖:“多謝幾位大哥相助。”腳下不停一熘煙跑得遠了。
幾名侍衛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小頭領模樣的人跺腳道:“壞了壞了,快去稟報易大人?”
一名侍衛飛也似地跑開,小頭領兀自著急:“太大意了,適才開門應當瞧瞧外頭喊門的是誰才對。”
另一名小侍衛撓著頭:“這人是不是與我們橫上了,怎地每次輪著我們就碰上他?”
小頭領瞪他一眼,忽然覺得氣結,仰首望天,黑漆漆的天空無星無月,不由哀怨地想著自己這一班怎麼這麼倒黴呢?
蔚緦憑著記憶一路向宮苑深處走去,奇怪地發現再沒有遇到阻攔,這種狀況有些不太正常啊?難道皇宮裡也和王府一樣去了人手,想想這猜測不太靠譜,索性不再考慮,走一步算一步吧!
可是,諾大的皇宮,皇帝會在哪兒呢?照理說這時候應該回寢宮歇息了,但是也有可能在御書房批奏摺,大哥曾經說過方荀很勤奮,常常三更不休。而且,方荀那麼多老婆,萬一他在哪個妃子的宮中。。。。。。蔚緦恨恨一腳踢飛腳邊的小石子,自己就是沒頭腦,做什麼事都憑著一股子衝動來,完全不設計劃,比如現在,無頭蒼蠅般不知道往哪兒竄才好。
不管了,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找吧,總歸能找著,蔚緦琢磨著先去御書房瞧瞧,畢竟方荀也算是個半吊子的明君,應該不會這麼早就睡。
彷佛宮裡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一般,蔚緦一路順順當當來到御書房,遠遠瞧見御書房燈火通明,暗暗欣喜,看來來這裡是壓對寶了。
奇怪的是御書房周圍也沒有人把守,蔚緦一步一步沿著牆面的陰影走到書房門前,心裡越來越煳塗,方荀是怎麼了?門前只有一名太監守著,別的人一概不見。
守在門前的正是總管太監蘇文,微微悶著頭,一隻手縮排袖子裡,看樣子倒有些昏昏欲睡。
蔚緦悄無聲息地站到他面前,看著他慢慢抬起頭,臉上有悲慼的神色,不由一怔,舉起的手掌頓在了半空中。
蘇文看到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更沒有驚慌的神色,居然衝著他笑一笑:“蔚公子來了,陛下等你好幾天了。”
少年吃了一驚,這話什麼意思?難道皇帝知道他要來?心念電轉,正要開口詢問,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出來:“是緦緦來了麼?進來吧!”
蔚緦心下一跳,皇帝果然是知道自己要來的,難怪進了宮便不曾碰到任何阻攔,卻不知竟是方荀故意設下了圈套,誘自己入甕。
蘇文已走到門邊推開房門:“啟稟陛下,蔚公子來了。”
方荀的聲音帶了幾分笑意:“朕已經聽見了,讓蔚公子進來吧!”
蘇文客客氣氣地彎腰:“公子請!”
蔚緦看看太監總管,暗地裡咬了咬牙,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今夜進宮就是為了見一見方荀,總不能這時候退縮逃跑。
腳尖一點,飄飄進了房內,宮燈下,一人立在御桉後噼噼啪啪地鼓掌:“好輕功。”
燈燭明亮,蔚緦瞧清楚鼓掌之人,頓時大吃一驚。半年不見,方荀竟變成這副模樣。
瘦削的雙頰,蒼白的肌膚,乾枯的嘴唇,除卻一雙深遂黝黑的眸子依然沉靜如水,方荀整個人便如秋後凋零的枯樹,沒有半點生氣。
忍不住走到近前細細打量,囁嚅著開口:“你。。。。。。你怎麼了?”
皇帝的眸中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