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涵之微微含笑,溫和地注視著年輕的孩子,暗暗感嘆,歲月如流水,年華似朝露,轉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自己如緦緦這般年紀的時候。。。。。。
蔚緦突然叫了起來:“大哥快看!”一隻手指向車外。
溫涵之探頭望了望,原來已走到了田間官道,迎面慢騰騰晃來一頭牛,牛背上騎著一名年約六、七歲的小牧童,牧童身穿紅色的小短褂,梳一條沖天辮,騎在牛背上搖頭晃腦、神氣活現。
馬車路得快,轉瞬與一牛一童擦身而過,蔚緦猶自向後望去,眼中帶了幾分嚮往。
溫涵之笑道:“怎麼?你也想騎牛?”
蔚緦回頭扮了個鬼臉:“大哥騎過嗎?”
輔國公失笑:“不曾。”
少年點點頭:“大哥出生書香門第,怎會去騎牛呢?不過,我確實想試試騎在牛背上和騎在馬背上有什麼不一樣。”
溫涵之拍拍他的手:“或許是差不多的。只不過牛不能象馬那樣跑得飛快!嗯?老張,你走錯路了,不要拐過去,直走便可。”原來馬車來到了一個岔路口,趕車的車伕拐了個彎上了另一條道,輔國公連忙提醒。
誰知那老張竟聽而不聞,馬車徑自向前奔去,溫涵之心頭一驚:“老張,停車!老李,快讓他停車。”
被稱作老李的車伕回頭望了望,眼中掠過一抹詭異之色,別轉臉,竟是理都不理會輔國公的吩咐。
蔚緦發覺情形不對,展開輕功,飄飄立在車轅上,一隻手搭住張姓車伕的肩膀:“停車!”
“老張”嘿嘿一笑,衝著“老李”使了個眼色,“老李”忽地揮手,一團雲霧般的粉末撒了出來。
蔚緦心知不妙,大喊:“大哥,閉氣!”卻已是來不及了。溫涵之慢慢癱倒在軟椅上,少年出口提醒吸入了大量粉末,頭暈目眩,站立不穩,從車轅上直接摔了下去。
“老張”一伸手,拉住少年的胳膊隨便向後一甩,“咚”地一聲,蔚緦翻了幾翻,與溫涵之一併昏倒在車廂內。
兩名車伕相視而笑,“老李”滿臉皺紋,聲音卻是十分的清朗:“大功告成,殷師父,我們去與師父會合吧!”
“老張”有些猶豫:“曦兒。。。。。。”
“老李”臉色一沈:“小王爺自甘墮落,竟與朝廷聯手意欲對我們不利,何必管他!”伸手接過馬鞭,甩手一鞭揮在馬屁股上:“走吧!”
“老張”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回頭瞧了瞧車廂里人事不知的兩個人,眼中閃過一抹戾氣。
不知道暈了多久,再次醒來時,蔚緦頭腦發澀,耳邊嗡翁直響,勉強撐起身體,定了定神,方才緩緩明白過來。
這是一間密封的木製房子,上頭只有幾個小孔透進些許亮光來,蔚緦慢慢適應了昏暗的光線,耳邊的嗡嗡聲漸漸散了。
身後傳來急促的喘息聲,蔚緦心下一驚,大哥?轉頭望了過去,溫涵之躺在牆角處,一隻手捂著胸口,呼吸艱難,臉色雪白。
少年驚呼:“大哥。”待要起身走過去,卻覺得房子猛然搖晃,一個失足,“撲通”一聲重又摔倒。
溫涵之微微睜開眼:“緦。。。。。。緦。。。。。。”他中了迷藥後,被人扔進這個黑屋子裡頭,呼吸受阻,立時發病,痛苦不堪,反而在蔚緦前頭清醒了過來。
蔚緦顧不得去想房子為什麼會搖晃,連滾帶爬地撲了過來:“大哥。。。。。。大哥,你怎麼了?”
溫涵之深重地喘息:“好。。。。。。好像是。。。。。。發病了。。。。。。”他不說,少年也已理清了情況,探手入懷,頓時大急,懷裡空空的,玉瓶不曾摸到。
情急之下將外衣一把扯開,仔細地翻看,仍是不見一個玉瓶,少年快哭了:“參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