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下想想著實對她不住!”
蔚緦轉回頭,忽然覺得溫涵之平靜的外表下隱隱含著不欲為人知的脆弱,心口“砰”地重重撞擊,一時頭熱,幾步走到那人身邊,該說不該說的全都衝口而出:“大哥,我雖與你相識不久,卻自幼時便聽風叔叔和雪姨時常提起你的事。你為人自重,處事精細,總不願別人從你這兒受了半點委屈去,卻不知你護了別人,誰來護你呢?”
“說起來,你與義父是同一類人,你們這樣的人把對別人的關懷都放在不著眼處,便如雪中臘梅,走近了聞不到梅帶寒香,待離得遠了卻是幽香撲鼻。如此一來,雖說人人敬畏佩服,卻沒有幾個願意走近你們身邊。而你、義父,還有許許多多同類人始終都是孤身一人,獨自前行。時間一長,在別人眼中你們是強者,而你們自己也把自己當作了強者,有什麼心事俱都埋在心裡,不願被他人洞知!”
蔚緦說得激動,忽然伸手扶住溫涵之的胳膊:“大哥,不要把所有的事都埋在心底!父親也曾對我說,義父之死方炫固然有錯,但卻非全是他的過錯,義父這種過於內斂的個性也要不得啊!若是那兩人都能軟一分,何至於含憂而終?我想,方炫最後灰飛煙滅,義父在天有靈也自懊悔不迭!”
溫涵之本是目瞪口呆地聽著,耳邊過來這麼一句話,頓時駭了一跳,一把捂住少年的嘴,示意他停下,走到門邊開啟門,對著兩名恭恭敬敬守在門外的下人吩咐著:“去把孫楚叫來!”
一名下人應聲離去,不一會兒孫楚氣喘吁吁地帶著報信的下人急匆匆趕了過來:“老爺找我?”
輔國公點頭:“我這裡不需要人伺候,你把這兩人帶下去,晚些時候我有話要問他們!”
孫楚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地怎麼把人遣走了,聽老爺的語氣像是要自己看住這兩人,難道說這兩人犯了什麼過錯?抬眼見主子面色不善,不敢多問,將那兩個猶自理不清頭緒的下人帶走了。
溫涵之回了房,正見少年呆呆立在窗前,若有所思。輔國公嘆了口氣,拉起少年的手坐到桌邊,倒了杯水遞到他手上:“緦緦,你說的話很對!只是先帝的事還是要背著說的好。”
蔚緦回過神來:“大哥,方才我說話的聲音不大!他們應該不曾聽見。”
輔國公沈吟片刻:“不管這話有沒有被他們聽見,總是不能傳出去的!”
少年瞪大雙眼:“大哥,你不會。。。。。。不會要殺了他們吧?”
第二十二章
溫涵之靜默不語,蔚緦暗暗懊悔,只因自己的一時不慎,居然要連累兩條人命,試探著喊了聲:“大哥。。。。。。”
溫涵之抬眼瞅瞅他:“緦緦,你方才的話說得一點都不錯,我與蔚太傅是同一類人。。。。。。只是,這裡頭是有緣故的。。。。。。”
蔚緦有些怔愣,繼爾手足無措:“大哥,我說的是混話,你別當真!大哥。。。。。。”
溫涵之擺擺手,慢慢站起身,踱到牆角的畫像旁,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哀傷:“有時候我也想,彤英的離世是不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只是不明白這懲罰如何落在了我的妻子身上,全是我的罪孽,卻讓十八歲的彤英代我承受了!”
怔坐的少年忽然跳了起來,幾步上前:“大哥。。。。。。”
輔國公完全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太傅昔日自願留在宮中,我本不解之至,但是後來我卻明白了。為了先帝順利登基,為了使頹廢的國家走向興旺,他幫助先帝剷除異己、推行新政,這其中有多少人會因此喪命,甚至族滅,手上沾了多少鮮血,身邊纏繞了多少冤魂,數都數不清啊!”
“便是我,先帝臨終託孤,我捧上那捲黃綢時便明白了自己必將走上太傅的舊路,我要做的和太傅要做的相差並不大!殺了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