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地度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
謝津生從衣櫃抽屜裡一個精緻的小包裡拿出一個東西,那是一條銀質項鍊,下面吊著一個心形水晶掛飾,裡面鑲嵌著瑞華和菁華兩姐妹的合影,那是他在果園裡為他們照得照片,因為當時天色已暗,效果不是太好,他從一組照片中選擇了比較滿意的一張。這張照片太珍貴了,離婚後,他便把她們永遠鑲嵌在這個小小的水晶相框裡,每年的某個時候都會拿出來細細地品閱。
現在,他再一次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們,注視著瑞華,自從離開了長明,他就再也沒有見到她,每次回去,他都是匆匆離開,怕見到她,怕觸及那段記憶,時間流逝,那段記憶漸漸地在腦子裡淺淡了、模糊了,被充斥的廣告資訊、文案策劃還有繁雜的人際關係所佔據,當夜深人靜,記憶的閘門輕輕開啟的時候,他的心依然火熱,記憶依然鮮活。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變了嗎?女人四十,風韻猶存,他彷彿看到她正站在遠處,脈脈含情地看著他,頻頻向他點頭示意。
想到她苦難的人生經歷,憐惜之心油然而生,他不能袖手旁觀,他應該給予她他的愛,給予她幸福的生活。
謝津生無法再平靜地工作和生活了,無法集中精力做任何事,滿腦子裝的都是瑞華,有次竟然產生了幻覺,把一個女人誤認為瑞華,在她後面跟了很長一段路,最後才發現自己認錯了人,也就在那一瞬間,他大夢初醒,作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向李強遞交了辭呈。
李強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這件事來得太突然了,他有些語無倫次,“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嗎?”
謝津生抱歉地說:“對不起,是我自己的私事,一時也說不清楚。”
李強問:“你不要瞞我,是不是另有高就了?”
謝津生連連擺手,“我怎麼會是那種人,你對我還不瞭解嗎?我確實是有難言之隱,我這次是回老家。”
李強一聽,立刻顯出不悅,“小范怎麼辦?聽說你們都打算買房結婚了,你就這麼把她扔下不管了?完全是耍弄人嘛,你這樣做搞得我很不好做人。”
謝津生說:“我會去向她解釋的,也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
李強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演得哪一齣?是不是要回去結婚?如果真是這樣我不反對,結了婚可以帶著老婆一起過來發展嘛,幹嘛要把自己的後路斷了?”
謝津生說:“不,我回去了可能不會再來了。”
李強攤開兩手,無奈地說:“這也太突然了,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總要容我考慮幾天吧,你這一走,我就失去了左右手,接替你的人都沒有。”
謝津生淡然地說:“不要把我看得那麼重要,這裡缺誰都可以,就是缺你不行,你是老闆,再說,雜誌社的工作已經走上良性迴圈,外地的工作站也都執行正常,社裡這幾年也培植了一批新人,他們都大有可為,我可以告老還鄉了。”
李強不解地問:“才四十來就歸隱,是不是太早了?真的已經看破紅塵了?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呀。”
“世事難料。”
“我一直都覺得你很理智,不是那種愛衝動的人,究竟是什麼事讓你做出這個決定?”
“你沒有看到我感性的一面,我在工作上很理智,很有邏輯性,但是,我在情感上卻是一個隨性的人,是一個跟著感覺走的人。”
李強無奈地搖搖頭,拍著他的肩膀說:“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尊重你的選擇,我這裡隨時歡迎你回來。”
謝津生很快辦理完離職手續,跟範做了一次長談,範表示理解,至於買房的事,如果她願意,可以把它買下來,那個價位和地點都不錯,那兩萬元定金算是他的友情贊助,範也同意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