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在人間偷得半分歡愉,將來下到地府,有任何懲罰,她也是認了。
直到今天,卻有一個人站在她身邊,就那樣堅定不移的跟她說,我與你一起做人。
做人!他本就是貨真價實的肉體凡胎。也是他,一筆一墨的勾勒出自己。論萬物守則,她本是由他驅使的墨線卷幅,現在,卻顛倒了過來。
“顧延舟。”林梨同樣的正視於他,好似她一貫的淡漠,“你是要做那許仙不成?”
顧延舟雙眼透出陰鬱,“我不是他。”一字一字道:“我更不會為人左右。”
碎瓣的金光疏疏淡淡,浮在空氣中顯得那樣的不真實,林梨凝望於他,“人妖殊途,你真要執迷不悟?”
顧延舟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了,眼中俱是堅毅神色,“我要與你,一同做人,長長久久。”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四章:雲雨
長長久久,林梨咀嚼起這四字。不是不訝異的,顧延舟正當盛齡,她且不知時月。即便能順應一時,百年後,她還是披皮附骨的異類,顧延舟說不定已輪迴幾世,長久,能長久到何時去?
她當頭想著可笑之言,未等到她開口,唇上卻是被什麼給封住了,同是用嘴。
林梨只覺了唇上一溫,四片唇相貼,細細的試探中,熟悉的觸感叫她不禁回想起那個雷雨之夜。
推拒的手就阻在了顧延舟的胸膛上,瞬時,如遊蛇一般,顧延舟的手又貼了上來,十指緊緊相扣。
那掌中溫熱,手心正緩緩摩挲著她的畫皮。高熱中,又握了她的手腕。那不斷遊走的片刻,彷彿將林梨的冰冷都削去不少。
這種暖人的溫度,叫林梨怔愣。半響,竟是都忘了本意。
顧延舟本想淺嘗輒止,但擁在懷中的身軀卻出他所料的未做掙扎。漸漸的給他壯了膽。
他緊了兩臂,初嘗甜處的舌尖漸漸破開口中阻礙,放肆的攪了舌葉探入林梨的口腔中,順著那滑膩口壁舔舐翻攪。越是大膽起來,緊擁住懷中軟玉用力親吻。
顧延舟從不知,情潮會來的這般洶湧。
即使貼的極近,但只有他一個人交換的曖昧氣息裡,不由的叫他失落。
顧延舟停下,細微中耳邊都能聽到自己的粗氣聲。他搭上林梨的雙肩,蹭著她的額頭親暱,半眯的眼中透出一抹狡黠,“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林梨終於捨得抬頭,“你在說什麼?”
“否則。”顧延舟抓住她一抹即逝的慌張,“你是有異術在身的,你想推開我,隨時都可以。”
林梨不可置否,她尋思著要開口,顧延舟一指又在她唇上按揉起來。慣用於執筆的細長指尖在被他吻的水光一片的紅豔唇瓣上緩緩搓揉著,“林梨,你要推開我嗎?”
他問的從容,彷彿根本不怕被拒絕。林梨睨視於他,正如顧延舟說的,沒有他敢不敢,只有她願不願。
“你要推開我嗎!”
顧延舟又問,可這話裡,明明是十足十的信心。
林梨被他堵的無話可言,只能半低著首,眼簾微閡,只有睫毛在無措的抖動著。細細密密的,都刷在了顧延舟的心上。
“林梨!”顧延舟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因,摟住自己的那一雙長臂和主動貼上的唇。
急切的一吻落在嘴角,依然是冰冷的,卻在瞬間切斷了顧延舟全部的思緒。
他愣了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再不存餘地,一把攬住林梨的腰就將她抵在了床頭柱,“你定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林梨並不答,只望進她的眼中,再不似從前,幹固的彷彿冰封住的大湖。
顧延舟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清楚,他已經是徹底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