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壓下所有不安和痛苦,耐心的等待著,她相信,他也在努力著,還有,還有表哥,她知道,他縱然討厭鄭蒼,每次見了他都跟他不對付,可仍舊在這個時候不計前嫌幫助他,雖然也有他相信鄭蒼的為人,也何嘗不是因為自己和鄭蒼比較熟悉的原因。
所以,她為了所有人,只能在這裡等著,不添亂不增加麻煩,就是幫了最大的忙。
度日如年說的就是現在這種狀態,只不過是寧唯豐離開的第二天,全家人已經都坐不住了,巧巧幾乎連東西都吃不下去,不是不願意吃,而是一吃就覺得胃裡已經很滿了,再也塞不進去一丁點東西了。寧氏看著她的樣子,眼裡盛滿了擔憂,現在她隱約的明白了,女兒心裡是真的放了那個叫鄭蒼的孩子,而自己的侄兒,恐怕只是因為自己和大滿兩人給她提出的,她不好意思拒絕而已。
這一日吃過晚飯,巧巧也只是在寧氏的勸說下勉強喝了一碗粥而已,寧氏把洗刷的工作包了,她也沒爭,走到後院開啟門就站在門口,從這裡看出去,街道很安靜,夕陽映襯的天空紅紅的,想起不久之前,鄭蒼還曾幾次騎著馬路過這裡,巧巧呆呆的扶著門框,過了好一會,正要轉身回屋,免得孃親又要為自己擔心,卻發現有一匹馬篤篤的奔跑而來。
她猛地迴轉身,心裡一陣狂跳,定睛望去,卻發現,並非鄭蒼,而是同他一起走過這裡的李將軍,他似乎是直奔她而來。
巧巧知道,他也許是瞭解了什麼,這個男人,從第一次見他就感覺到他是那種經歷過很多的人,外表習慣性的用另外一種表情來掩蓋自己,這種人,也許從小就生活在一種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環境,雖然對他不討厭,可巧巧也不喜歡這種人,每時每刻的都帶著面具,永遠提防著任何人。
她伸手關上了門,免得爹孃聽到動靜走過來,她悄然做好這些,就往前走了兩步,等著他跳下馬。
“這裡說話方便嗎?”
巧巧點點頭:“可以。”
李元晨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手裡攥著韁繩,微挑眉:“這麼鎮定?不是應該先上來給我哭訴一番,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然後再求情的嗎?”
巧巧看著他不帶一絲笑意的眼睛,吐出憋在心裡的一口氣:“那樣,有用嗎?”
李元晨呵呵一笑:“不錯,挺聰明的一個小姑娘,是沒有用。可是,不想試一下嗎?說不定會有用的。”
他說完,身子往牆上一靠,帶著幾分閒適的看著巧巧。
巧巧不知道他打的什麼注意,也不知他為何而來,只是,總不能惹惱他,順著些更好。
她福了福身子:“求李將軍饒了他。”
“太沒誠意了。”李元晨搖搖頭。
他臉上始終是那種淡淡的微笑,而眼裡卻由剛開始的無謂變成了冷凝,巧巧直起身子,朝後退了兩步,撲通一聲直接跪下了,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地上是青石板鋪成的,這樣沒有一點緩衝的跪下去,李元晨能想象到那種痛,可眼前這個女子表情一點也沒有變,還是幾分倔強幾分祈求。
他以為她會哭訴,她會找很多借口替鄭蒼開脫,可她沒有,簡單直接不耍心機,坦蕩蕩的跪在他面前。
過了一會,他說道:“起來吧。”
巧巧應了一聲是,然後彎下身子,鄭重不敷衍的磕了一個頭才起來。還是站在那裡,兩隻手握在身前,不哭不鬧。
天邊最後一點紅霞也將要落下去,李元晨看著這個穿著男裝的小姑娘,想著自己遠在另外一個地方的姐姐,他閉了閉眼睛,聽著那個木門後傳來的一個女人輕喊著的名字:“巧巧,巧巧?”
他一下子跳上馬,腿一夾馬肚就要走,一直冷靜的巧巧忽然衝了過去,直接擋在了他的馬前,李元晨一勒韁繩,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