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附近找了一個鄉鎮上面找了輛摩的,一直到現在才到了沈家屯。”
沈一看著何藍,伸手去觸控她絕美的臉龐。
何藍說:“我去給太爺上一炷香吧。”
沈一點了點頭,何藍取出一炷香。點燃,插在了靈柩前的香爐裡面,她不知道。她這一炷香,奠定了她永遠無法撼動的地位,他是第一個給太爺上香的沈一的女人,也是一個最先趕到沈家屯的女人。在‘白色帝國’這本書,有何藍的描寫,但是沒有提到名字,上面只用了一句話:如此妖孽的女人,世間少有。
……
似乎天不會亮了,大地剛剛透出一絲光亮的時候,一片黑雲就壓寨而來。整個沈家屯被籠罩到了黑暗之,大雨傾盆而降,就好像是三十年前的那一場雨一樣, 要將沈家屯全部都給沖刷乾淨。可是那年的沈家屯,全都是稻草屋,而如今的沈家屯,早已成了鋼鐵牢籠的城市。
大雨淹沒了整個城市,儘管沈家屯的城市排水系統很好,可是道路上面還是有著三十厘米的積水,讓人根本無法通行,甚至某些低窪地段,連車輛都不能通行。沈家靈堂上面的燭光在暴雨之搖曳飄渺,就好像是要隨時熄滅一樣,可是每一次它都能頑強的死灰復燃。
管家來對沈一說:“少爺,安排三天後下葬,您怎麼看?”
沈一說:“您安排吧。”
管家不多廢話離開了。
守靈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沈一在靈柩前面端坐了一天一夜,見到許許多多來看望太爺的人。可是沈一都沒有去哭出一聲,不是沈一不孝,而是有些時候不哭更能代表一種痛苦。
他記得這個老頭給自己買糖葫蘆的日,他記得這個老頭教他下象棋的日,他記得這個老頭給自己的點點滴滴,以前的一幕幕都如同昨日重現一樣歷歷在目,可是他唯獨不記得了曾經記得十分清楚的那一幕,記得那個太爺牽著手的小女孩。
那張臉模糊到了可怕。
事實證明,長春比西雅圖要近上許多。
第二天晚上十二點,當傾盆大雨依舊絲毫不減的時刻。
吳仙草,回來了。
她不打傘,也沒有人陪同,跪在沈家門口,沈一不去理她,沒有人去扶她,沈家大門依舊緊閉,唯有門前掛著的兩個白燈籠透露著些許燈光映照在她的臉上,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浸溼了她的衣裳。她從晚上十二點,跪到了早上八點。
八點一分,她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沈家大門上面高高懸掛的牌匾上面的‘沈家’這兩個字,她轉身離開了。
或許還記得,或許曾忘記。
當初的醫藥世家,沈家和吳家。二十年後只剩下了一個沈家,而吳家卻沒有了。她吳仙草就是吳家唯一的傳人,她沒有絕世的醫術,但是她卻有著深不可見的心機,儘管這心機從來不用在沈一的身上。
吳仙草坐在車上,不去擦身上的水漬,不去換身上的衣服,當汽車到達春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在下高速路口時,她看到了一個女孩站在路邊,女孩打著一個黑色大傘,正在焦急打車,吳仙草只是匆匆看上一眼,就疾馳離開,並不再回頭多看一眼。
……
吳仙到了春城之後,剛好是晚上。車站早已經關閉了,而且沈家屯方面在下暴雨,根本就沒有車願意過去。吳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輛順風車,搭上順風車這才到了沈家屯附近的一個鄉鎮上面,離沈家屯有三十公里。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她看了看依舊瓢潑的大雨,深吸了一口氣。打著黑色大傘,一深一淺的朝著沈家屯的方向走了過去。雨很大,偏偏這一段路上面還有一段土路,吳仙還穿著高跟鞋,很快高跟鞋的根就斷了,她索性將鞋給脫了,赤腳一深一淺的往沈家屯走。
天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