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會怎麼樣?會覺得我很噁心嗎?還是認為我無可救藥?他不可能知道吧?他那麼忙,到時候生了小孩會更忙,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管我……可是如果三十歲我還沒有女朋友沒有結婚,他總歸會知道的……到時候再說。我現在沒有功夫想他,我要想詹遠帆。
那個人……如果說新民哥將我從自我的厭棄和對命運的憎惡中拖出來的話,詹遠帆則讓我領略到了更多。生活的樂趣以及被人關心愛戀的滿足。他跟我一起,渾不顧忌,把我當做了平常人,而且又不失關照。他……我不知道該如何用言語表達,就是一開始就不經意地,他就這麼很隨便的,不做作的,不緊張的,不計較地闖入了我的生活,將我領到一片新的天地。害得我一不小心就惦記上他,就喜歡上他……
越想就越糊塗,一筆糊塗賬。
又得找老闆娘請假了。遠帆晚上要到我那裡去,他打的電話,約了十點鐘。他說他會帶夜宵,問我能不能早點下班。當然能,我告訴他,洗好屁股在家裡等我。那傢伙啪的一下就把電話給掛了。真是的,一點都不解風情。
我偷笑著,跟老闆娘說了,開始爬樓回家。此時剛剛九點,我回到家,足可以洗個澡,當他進門時,我就可以裸著身體迎接他……妄想而已。大冬天的,我才不想成為凍茄子呢。
爬樓爬到一半,接到電話。這傢伙,迫不及待了嗎?早就已經到了嗎?我竊笑,接通,壓低聲音:“喂~~~~~~~~~”我假裝很有磁性地道。
“阿勁,是我,老孃。”老孃的聲音。我唬了一跳,拍了拍胸,幸虧沒說什麼肉麻的話。
“啊哈,老孃啊,呵呵,怎麼樣最近?天冷了,要加衣服哈。嗯,你們扯證扯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辦喜酒啊?我準備好了紅包在等著呢。”
“就是跟你說這件事的。”老孃清了清喉嚨:“我們不打算扯證了。都這麼多年了,不是過得好好的?算了,懶得折騰了。那就這樣啊,就跟你說這事。這事,以後別提了。”
有問題。我一邊爬樓一邊問:“是誰說的?老孃,是你不想扯證還是楊伯伯?或者,是那個未曾謀面的楊姐姐?她仍然不肯原諒你們嗎?”
老孃在電話那頭哭了:“那也難怪……我跟你楊伯伯的時候,她老子娘還沒死……她又是獨生女,楊伯伯也怕那個……她威脅說要斷絕關係,要到他們單位去鬧……”
我冷笑了一聲,剛準備說些刻薄的話,又忍住了。聽電話的是我老孃,不中聽的話,只會讓老孃不開心,那父女倆又聽不見。我咬了咬嘴唇,想了想,問道:“老孃,現在你在哪裡?”
“在小區,我一個人在散步。你楊伯伯身體不大好,天冷……”
我明白了。老孃呢傷心,沒地方說去,找兒子說話,又怕那個男人聽到心裡堵,所以十二月寒冷的夜晚九點來鍾,她老人家一個人到外頭散步打電話給兒子。我要是不能給她出頭,我這個兒子,真是白養了。
“老孃,你給我個準話,現在,你們到底,我是說,你跟楊伯伯,到底想不想在一起,名正言順?”一男一女,有情有義,又不是兩同志,在中國這片大地上,難道還接不了婚?我還偏不信這個邪!
第 44 章
44。
我又轉身下樓,順便給遠帆打電話。我跟他的日子還長著呢,不在乎這一天兩天,我老孃可不一樣。她熬了這麼多年,到現在,兒子總算鬆口同意她再嫁,男人那邊的女兒卻又鬧了起來。其實應該可以輕輕鬆鬆的過老兩口的日子,那個楊姐姐鬧騰,這日子就算過下去,心裡也堵得慌了。尤其是老孃,這輩子一直都很辛苦。以前我不鬆口,是我自私,她老人家寵我,就算在意,也不多說。現在是別人家的女兒說三道四,她心中這委屈,就無論如何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