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你什麼了?”
“沒什麼。”
夏令寐掐著他手腕:“說。”
汪雲鋒淡淡的道:“族人想要過繼一個孩子到我名下。”
夏令寐脫口而出:“他們做夢!”
“對。”汪雲鋒狗腿子樣的附和,“所以我把他們罵了出去。”雙手大展,已經將心心念唸的美人擁入了懷中:“我汪雲鋒的嫡子只能是夏令寐所出,旁人的不要。”
夏令寐酸澀,歪過頭,咽喉間有什麼在滾動。再感動點,再信賴點,再心疼點,她就會再一次的沉溺在他的溫柔中,萬劫不復。
汪雲鋒只覺得乾枯的心湖逐漸有湖水氾濫出來,一點點浸沒佈滿灰塵的沙石,滋潤著枯竭的小草,翻著肚白的魚蝦再一次吐著泡泡歡快遊動,微風吹過,湖面泛起溫柔的波瀾。
他擁緊了她,心底一聲聲喚:“令寐令寐令寐……”
莊生醒來之時,明顯的感覺到那兩人的感情有了變化,圍著他們打著轉:“夏姑娘,我對你太失望了。”
“為何?”
“因為你居然放棄我這江湖上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外有潘安之貌內有管仲之才,文能平定天下武能開闢疆土的人稱‘夢筆生花’千事通的大好男兒,而選擇汪大人這貪生怕死逆來順受隨波逐流鼠腥蝸腸綿裡藏針冥頑不靈胸無大志駑馬鉛刀才疏學淺愛財如命損人利已窮奢極欲之輩!”大口呼氣,恨鐵不成鋼的跺腳:“你別被這奸詐小人矇蔽了心智!”
汪雲鋒挑眉,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性子如此不堪?
“你會悔不當初的!”
夏令寐揚頭。
“你遲早會被他再一次傷得肝腸寸斷椎心泣血哀毀骨立怨入骨髓……”
黑子:“莊小生,吸氣。”
“你會被這條披著犬皮的狼給拆吃入腹目斷魂銷抱璞泣血五內俱崩痛心拔腦……”
白子:“莊才子,呼氣呼氣。”
莊生巴著酒鬼:“我很受傷很受傷……”
酒鬼:“嗝,我知道。”
莊生痛哭流涕:“我很委屈很委屈……”
酒鬼:“嗝……我明白。”
莊生嚎啕大哭:“我很心痛很心痛……”
酒鬼拍打著對方的肩膀:“你嫁不出了,不如從了我吧。”
莊生抬腳:“滾!”
夏令寐收起長鞭,已經靠在汪雲鋒的懷裡笑得亂顫,汪雲鋒氣得唇白:“你不要聽他的胡言亂語。”手又緊了緊,“我不會再負你。”
夏令寐深深的吸入一口氣,感覺那清晨的花香通入肺腑,無比的暢快:“我拭目以待。”
在夏令寐的心目中,汪雲鋒只有她一個人可以欺負,其他人沒有本事,更加沒有資格。她的剛段獨斷讓久旱甘霖的汪雲鋒如沐春風,只恨不得時時刻刻貼在她的身旁,收納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
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總算讓雞飛狗跳的汪府迎來了晚到的春天。
只是好景不長,待到晚間,一隻染血的灰隼撲騰的砸入了夏令寐的院子。大隼的肚皮上有著條條血跡,似乎是被眾多暗器擦皮而過,翅膀上的羽毛已經凋零大半,飛刀湊到它的身旁哀叫幾聲,那隼已經力竭倒下。
隼是夏家特有的傳信工具,夏令寐開啟它腿上竹筒,裡面只有一個血字:古。
汪雲鋒翻到竹筒底部:“是令墨的信筒。他們,遇襲了。”
夏令寐眼角驟紅,‘別去’兩個字怎麼也吐不出口。
二十回
“令涴身邊跟了多少人?”
“我不知道。”汪雲鋒說,轉頭招呼來白硯,吩咐對方去追尋趙王妃行進的路線。他將夏令寐推入院子,叮囑道:“別急,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