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這麼回事。”李謹言抱著樓二少坐在沙發上,任由小豹子摟著自己的脖子蹭,“六號上映。”
“那不就是睿兒生辰前一天?”
“對。”
“是個什麼片子?”
“是……”
娘幾個正說話,樓大總統和樓少帥出現在了門口,樓大總統一邊走,一邊哈哈笑兩聲,還用力拍了一下樓少帥的肩膀,樓少帥始終身板筆直,面無表情,不過李謹言還是能察覺到,他的心情應該很不錯。
“大總統,是有什麼高興事?”
“有啊。”樓大總統笑著走到樓夫人身旁坐下,把之前杜豫章發來的電報內容說了,樓五和李謹言忙讓到一邊,樓五抱著兒子坐到另一張沙發上,李謹言則抱著樓二少坐到了樓少帥身邊。
不想剛剛坐下,懷裡的樓二少就被抓出來,丟進樓大總統的懷裡。樓大總統正樂呵,乾脆抱著小兒子繼續說。
樓二少很憤怒,揮舞著小胖爪卻沒任何殺傷力。
李謹言眨眨眼,權衡再三,果斷沉默是金。
又過了一會,樓二少被樓夫人抱進了懷裡,李謹言拉了樓少帥一下,問道:“少帥,無線電公司的事情,和大總統說了嗎?”
“說了。”
“大總統同意了?”
“恩。”
原來,在李謹言赴京的同時,就計劃在京城也成立無線電公司,京城是一國首府,在這裡建設廣播電臺,影響力可比關北要大得多。
想到廣播在未來會發生的作用,李謹言的嘴角就忍不住的往上翹,樓少帥側頭看了他一眼,黑色的眸子深邃,像是不見底的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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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第一百八十四章 。。。
十一月六日;電影《軍人》在北方各大劇院和影院接連上映。
比起讓關北電影公司一炮走紅的《移民》;《軍人》不像是一個故事;倒更像是一個紀錄片;影片以一個滿洲里戍邊軍為原型,用一種從沒有過的視角;講述了這個普通戍邊軍的一生。
為了三塊大洋當兵,用當兵的錢為家裡買了糧食;為臥病在床的老父請來了大夫。拜別了父母,揹著簡單的包袱走出家門,同村的姑娘站在村口的大槐樹下;默默的看著他,等著他,等他走到近前,將一個還帶著熱氣的包裹塞進他的懷裡,開啟,裡面是在過年時才能吃到的白麵餅子……
他和許多這個年代的軍人一樣,當兵的初衷就是為了那幾塊安家費和每個月的軍餉。
老實巴交的農家漢子學會了打槍,第一次坐火車,他和車廂裡的弟兄們一起,好奇的從車窗向外張望……
他們到了滿洲里,他們不再是新兵,他們成為了守衛邊疆的戍邊軍。他們按照上峰的吩咐,每天在邊境巡邏,偶爾還能看到對面的俄國人和騎著馬的哥薩克。
滿洲里很冷,即便是習慣了寒冷天氣的他,也會在下雪時忍不住打哆嗦,這時常會讓他想起年幼時,和村子裡的孩子們滾在雪地裡打雪仗時的快樂。
平靜的日子註定不會長久,突然,炮聲響了起來。
子彈在耳邊飛過的聲音,炮彈爆炸掀起的熱浪,軍官的吼聲,機槍聲,手榴彈……敵人攻上來了,一個昨天還和他一同巡邏的弟兄倒在身邊,面孔已經被鮮血染紅。
敵人的進攻就像永無止境,他只是機械的拉動槍栓,一槍又一槍的把子彈從槍膛中…射…出去,他不知道自己殺死了多少敵人,只記得身邊的戰友越來越少,到最後,好像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不,還有團座,參謀,營長,還有那個看起來就是個孩子的文書……
他沒念過書,不懂得大道理,也說不出什麼慷慨激昂的話,他當兵就是為了幾塊大洋。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