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危險的人。”
無論是對歐洲人,還是對把他送到歐洲來的李謹言,都同樣的危險。
接到電報後,李謹言沒有馬上回電,一旁的啞叔從上衣口袋中取出隨身的紙筆,寫下一行字,放在了桌上。
“啞叔,真要這麼做?”
啞叔又寫了幾個字,再次放到了桌上,
考慮片刻,李謹言緩緩點頭,“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我會下令動手的。”
雙面間諜,多面間諜,永遠是一把雙刃劍,即便是個冒牌貨,也是一樣。
事先考慮到這點,李謹言才會將馬爾科夫的妻子留在手裡,如今看來,這個女人對他的牽制作用並不大,只能另作安排了。
李謹言只期望“馬爾科夫”夠聰明,不會讓他的安排真正奏效。
馬爾科夫離開英國後的下一個目的地是德國,為的是將英國“水櫃”的訊息透露給德國。當然,對於水櫃到底為何,他也並不十分清楚,李謹言只交代給他,這是英國人研製的一種大型武器,足以碾壓過佈置在陣地前的鐵絲網,攻破戰壕。
“只需要一臺水櫃,就能取得一個步兵團都無法輕易取得的戰績。”
言辭或許誇張,德國很難相信,但馬爾科夫所說的一切,都將在索姆河戰役中得到驗證。
將情報帶給德國人之後,馬爾科夫沒有再繼續行動,由於他之前太過活躍,已經被幾國情報人員盯上了。英國人從他手裡買了磺胺,德國人從他這裡得知了英國“水櫃”的訊息,法國也在和他做生意,一個“間諜”如此招搖,可不是件好事。
直覺也告訴馬爾科夫,他現在很危險。
於是,在德國短暫停留之後,他動身前往瑞士。他名義上的身份掩護仍是一個商人,瑞士的尼德商行就是他成行的理由。
尼德和馬爾科夫並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在馬爾科夫訂購那批武器之前,他們甚至沒見過面。名義上是尼德妻子的許二姐卻對馬爾科夫的底細一清二楚,甚至對他在歐洲做了什麼事都瞭如指掌。
許二姐在歐洲的情報網已經鋪開,她就像是寶座上的女皇,手中掌控著讓人瞠目的情報來源。
不需要太過刻意的詢問,那些為她神魂顛倒的男人,就會將一切呈現在她的面前。他們甚至會在不經意間洩露某些戰場上的計劃,或許他們自以為語言含糊不清,並不會有什麼影響,而許二姐卻總是能從中窺出蛛絲馬跡,彙整合情報發回國內。
當政府宣佈不再向歐洲派遣軍事觀察團之後,許二姐這張情報網更是至關重要,近乎關係到李謹言接下來的每一步計劃。
兩次世界大戰,歐洲都是各國間諜大顯身手的舞臺,許多知名的間諜,例如被後世稱為傳奇的瑪塔哈里,此時正在巴黎紅得發紫。
馬爾科夫再次上門,尼德和許二姐並不感到驚訝,尼德認為有了新的生意,許二姐的笑容裡卻帶上了深意。
顯然,李謹言針對馬爾科夫做出的新安排,許二姐將是唯一的執行人。
英國人並不知道秘密武器洩露的訊息,固執的英國陸軍上層,在無計可施之前,從沒有考慮過將這種“玩具”送上戰場,更不會知道,德國人已經獲悉了它的存在。
這是否會成為索姆河戰役中的一個變數?
只有當炮聲真正響起的那一刻,一切才會得到證明。
比起硝煙瀰漫的歐洲,華夏卻是另一番景象。
遠東和西南的西南的槍聲都暫時告一段落,是否參展的爭論也在政府接連發表宣告之後沉寂下去,此時的國人,目光再次聚焦到了上海。
過去兩個月的上海金融動盪已經落幕,日本人“心甘情願”的成了華夏人的出氣筒,他們甚至對南六省大兵搬空兩家銀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