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大總統和樓夫人當天就得知了樓少帥遇刺的事。
樓大總統臉色陰沉,樓夫人則是擔憂得接連給關北發了三封電報,得知樓少帥確實毫髮無損,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她很想親自回關北一趟,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回去,最大的可能就是給兒子添亂。
“大總統,這件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不必夫人說,我也沒打算把這事揭過去。”樓大總統和樓夫人一樣,不只著急,更加惱火,先是他兒媳婦,緊接著又是他兒子,當他樓盛豐死了嗎?!
展長青和白寶琦幾乎是前後腳抵達大帥府。白家,展家,兩個家族的富貴榮辱都緊繫樓家,敢動樓逍,分明就是和三家為敵!
“大總統,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個章程?”
“逍兒的電報裡也只簡單說了兩句,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件事內裡絕不簡單。”
“難道真是那些洋人在背後動手腳?”
“八……九不離十。”樓大總統扯了扯領口,“只是到底都有誰牽扯在內,現在還不好說。”
兩個連襟一個大舅哥在書房裡議事,展夫人,白夫人和樓夫人在內室說話。坐在在地毯上擺弄九連環的樓二少見著白夫人和展夫人,不用樓夫人提醒,張嘴就叫人:“大舅母,二姨。”
“哎!”
兩週歲的樓二少長得就像觀音座下的童子,格外的討人喜歡。
白夫人喜歡得將他抱起來,親了一口,“睿兒可真討人喜歡。”
“可不是。”展夫人也拿起一旁的玩具逗他,“見人就笑,讓人不喜歡也難。”
實際上,樓二少絕對不像展夫人說的那樣見人就笑,至少見著樓大總統和樓少帥,二少就從來不笑……
白夫人讓樓二少坐在自己懷裡,看向坐在一旁的樓夫人,開口問道:“清枚,逍兒那邊沒事吧?”
“恩。”樓夫人示意房間裡的丫頭先下去,連樓二少的奶孃也退了出去,“一切都還好。不過大總統說這事恐怕牽扯不小。”
白夫人和展夫人互看一眼,她們的政治嗅覺並不比樓夫人少,樓夫人一開口,便能聞絃歌而知雅意。
“莫不是南邊?”
“應該不是。”樓夫人搖頭,“怕是和大總統那次一樣。”
“日本人?”白夫人遲疑了一下,“可我聽說,那幾個記者是在英國人的報社裡工作的,裡面好像還有個法國人。”
“這事短時間也掰扯不清。”樓夫人把樓二少從白夫人的懷裡抱過來,垂下眼眸,不管是誰,這事都沒輕易揭過的道理!
東交民巷,英國公使府邸。
管家在書房的門上規律的敲了三下,“爵士,康德先生和庫朋斯齊先生來訪。”
客廳裡,法國公使康德和俄國公使庫朋斯齊坐在沙發上,聽到腳步聲,望向門口,同時站起身。
“爵士,打擾了。”
“請坐。”
朱爾典走到沙發前坐下,管家送上茶點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兩位的來意我知道。”朱爾典見庫朋斯齊要開口,舉起手擺了擺,“但我要說,這件事我還沒想出太好的解決辦法。”
“爵士,若不能儘快處理好這件事,會給我們都帶來麻煩。”
歐洲的戰爭讓英法等國在華夏的實力不斷削弱,華夏國內的各個實權派又動作頻頻,除了雲南和四川,最近長江流域和廣東都不太平,朱爾典看到各地領事發來的電報也十分頭疼。但他又能如何?
華夏太大了,這個國家的人和成為大英帝國殖民地的印度人也完全不同。外表再虛弱,他們的骨子裡卻是硬的。
可以傷害他們,殺死他們,卻無法讓這個民族屈服!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