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啪的一聲,甩出了手中的一對牌,動作乾脆利落,神色間頗有一種大殺四方的精氣神。坐在她對家的四姨太,兩邊的五姨太和六姨太都是雙眼放光,一臉的殺氣,常年吃齋唸佛的二姨太竟然也坐在五姨太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不時指點一番,連家裡的小六和小七都坐在牌桌旁,看得摩拳擦掌,隨時想要試試手。
六小姐還不時指著五姨太手裡的排:“娘,出這個,這個!”
七小姐坐在四姨太旁邊,“四娘,出這個!”
樓夫人氣定神閒,拍拍李謹言,“孩子,再撕點紙條來,你娘我又要贏了。”
李謹言看看幾個姨太太臉上的紙條,頗有些愧疚。他真心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天朝鬥地主的威力這麼大,樓大帥後宅的一干女眷,全都抵擋不住,就連昨天給他甩臉子的七小姐,今天都對他有了笑模樣。
鬥地主當真威武!
樓大帥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那個擼胳膊挽袖子的是自己的夫人?那幾個一臉紙條,同樣擼胳膊挽袖子的是自己的幾房姨太太?那個差點蹦起來的是六丫頭?那個拔高了嗓門的是給誰都能甩臉子的小七?
在樓大帥的眼中,這世界突然玄幻了。
樓少帥看著眼前的一幕,一言不發,目光最終落在了李謹言的身上,剛巧和轉過身的李謹言碰了個正著。
“大帥,少帥……”李謹言有些尷尬,忙回頭:“娘,大帥來了。”
樓夫人一愣,轉過頭,看到丈夫和兒子,頓時沒了言語。牌桌旁的幾個姨太太半晌沒說出一句話,六姨太剛動了一下嘴唇,貼在下巴上的紙條,就飄飄悠悠的掉了下來,落在地上,滿室寂靜無聲。
幾個姨太太瞬間回神,一聲驚叫,忙不迭把臉上的紙條都撕了下來,饒是最穩重的二姨太,也忍不住臉色潮紅。這,這叫什麼事啊!
還是李謹言先開口了:“大帥,少帥,這事怨我,是我教娘和幾位姨太太玩牌的。”
“是嗎?”樓大帥板著臉,“玩牌我知道,你這是什麼玩法,能玩到這副樣子?”
李謹言摸摸鼻子,“那個,鬥地主。鬥得太過投入了點。”
樓大帥沉默半晌,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笑得直拍樓逍肩膀,“兒子,你這媳婦,可真有意思!”
最終,,大帥府的午餐遲了整整一個鐘頭。
飯桌上,樓少帥依舊板著臉,樓夫人難得這麼開心,樓大帥也樂呵呵的,彷彿一上午的鬱氣都一掃而空,幾個姨太太看李謹言的神色親近了許多,七小姐沒再給李謹言甩臉子,六小姐也暗地裡鬆了口氣。
吃過了午飯,樓大帥和樓少帥起身去了軍營。
樓夫人又開了牌局,卻只玩了幾把,就撩開手,幾個姨太太和兩個小姐倒是玩得起勁。
李謹言被樓夫人拉到一邊,丫頭送上紅茶,樓夫人最喜歡喝祁門紅茶,嫁給樓大帥這些年,連帶著讓大帥府的眾人也喜歡上了這種茶。李謹言對茶沒什麼研究,最多也就知道個大紅袍,鐵觀音,碧螺春。對與印度大吉嶺,斯里蘭卡烏伐季節茶並稱世界三大高香茶的祁門紅茶,壓根沒聽說過。
色澤鮮亮的茶水汩汩的注入杯中,騰起熱氣的同時,一股清香飄散。
樓夫人笑道:“逍兒也喜歡祁門紅,在國外五年,每次寫信回來,總要我給他寄些。”
“哦。”李謹言點點頭,端起茶杯,看著色澤如同紅玫瑰一般的茶,有些出神。
樓夫人示意丫頭退下,斟酌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後天,你就要回門了,讓逍兒陪你一起回去。這兩天就別縱著他胡鬧了,讓孃家人看到,總不太好。”
樓夫人已有所指,還瞄了一眼李謹言的脖子。李謹言嘴裡的茶險些噴出來,下意識的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