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據說很得到老師的讚許。”中年漢子繼續說著,並且走到裡屋,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張發黃的黑白老照片,照片是個年輕女子的半身像,果然,和英喜腦後的人臉很像。
“那個叫白水的傢伙,帶著部隊以查詢傷員的名義住在村子裡,大家都很害怕,姨娘也閉門不出,村子裡年輕的女性都躲了起來。只不過姨娘躲在屋子裡天天畫畫,娘後來說,經常看見她流淚。
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發生什麼,白水曾經想在村子裡找些姑娘,但可能又嫌棄鄉下姑娘土氣,於是他帶著部下去逛縣城的窯子去了。可是沒過多久,白水的部下到處忽然對村民們詢問年輕女性的下落,大家都很恐慌,不知道鬼子想幹什麼。大家沒有答應,白水就帶著軍隊挨家挨戶的搜尋。
果然,所有的女孩子都被搜了出來,被整齊地叫道村口排成一行。村子裡所有人也去了。娘被姨娘藏了起來,那是家後院的小地箱子,一般是用來放置醃菜的,只能容納一個人進去,姨娘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堅持要將母親藏進去,因為那時候母親剛懷了我大哥。
娘呆在裡面很擔心姨娘,所以搜查的鬼子剛走,她也爬出來,悄悄的跟在後面,伏在村口不遠處的亂石堆裡看著。
原來,白水和他的部下,要的是年輕女人的腦子。
不知道是聽誰說的,說是生吃活女人的腦子做藥引可以治那些髒病花柳病,白水和他的部下一定是在縣城裡染到的,那時候這病是非常麻煩的。
當白水靠著翻譯結結巴巴說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人幾乎都嚇暈了,白水告訴村民,只需要一個志願者就可以了,而且最好是自願的,否則藥效不好,他還是要再殺一個。當然沒人願意站出來,白水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掏出槍,就把我大伯一槍打死,大家都呆滯了,接著他走回原地,說沒人願意他就隨意挑一個殺了取腦子。
姨娘離開的時候剛畫了幅畫,不過誰也沒看見畫了什麼,這是我娘告訴我的。抓走的時候她手裡攥著那幅畫。
姨娘將畫扯碎,然後塞進了嘴裡吞了下去,白水和他的部下都很詫異,不明白是為什麼,姨吞下畫紙,往前走了一步,微笑著來到白水面前,告訴他自己願意做他們的藥引。
就這樣,姨娘被砍掉了腦袋,白水和他的部下分食了她的腦子,而姨娘的屍體被大家收殮起來安葬在村子裡。
沒多久,白水帶著部隊離開這裡,然後就再也沒回來。”中年漢子低沉著聲音說完了。我們還未來得及反應,忽然英喜從床上爬下來。
他幾乎已經無法彎曲自己的膝蓋了,但是他趴在地上努力做出跪下的動作。
“我為我祖父的暴行感到愧疚,我知道道歉並沒用,但是他和我的父親已經得到報應了,我不怕死,但我希望解除掉您阿姨的詛咒,我還有個未出世的孩子,他是無辜的啊。”英喜斷斷續續地喊到。中年漢子本來堅毅的臉龐有些異樣,他抽動了幾下臉部,想去扶起英喜,但又停下了。
“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幫你,這我實在無能為力。”他重新站起來,看了看英喜的後腦。
“但是,我可以替你們向大家保守秘密,我只能夠做到這點了。”說完,他嘆氣走了出去。
“請等等,您阿姨是不是還有些別的遺物?”紀顏站起來問道,中年男人思考了下,說好像有。我和紀顏將英喜扶上床,讓他休息一下。
在裡屋,有一間不大的房間,裡面佈置的乾淨簡潔,很像女孩的閨房,中年漢子告訴我們,自從他姨娘死後,家裡人無論住的在緊張,都不準進這個房間,而且所有的佈置都和當初一樣。
裡面只有一張掛了蚊帳的木床,書桌,和一個畫架。
“如果是帶著怨念而死,她留下來的東西,應該可以感覺到什麼。”紀顏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