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發現的,如今已經同她混熟了。她不知道這是哪個宮裡的小狗,也不知道小狗的名字,只是覺得它可愛非常,才給它取名叫“小白”。寤生最初給它取了這名的時候也不覺失笑,暗道自己和這隻小狗的名字還真是碰巧了,怎麼都跟歷史上的大人物扯上了關係。
小白呼呼地吃完點心,又把她的手指添了個乾淨。她起身將它抱在懷裡,輕輕順著它的毛:“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幸好有你,讓我這日子不至於太無聊。小白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她將臉貼在小白頭上蹭了蹭,才把小白放在了地上,“去吧,玩兒去吧。”
小白淘氣地追著一隻蝴蝶跳來跳去的跑著,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她獨自立了片刻,所有的笑意終是化成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面上漸漸恢復成了以往淡然的神色。
直到她邁步往儲秀宮而去,都沒有發現遠處玉蘭樹下那一抹駐足的身影。
他一身玄色長袍,外罩暗紫團花、金絲繡邊的馬褂,頭戴一頂同色的六合小帽;瞧著那個漸遠的妙曼背影,唇邊漫起一絲似有若無的淡笑,一雙明亮遂然的墨色眼瞳閃爍著難以捕捉的光彩。
身邊的小太監最善於察言觀色,輕聲道:“爺,要不要讓奴才去查一查……”
男子斜乜了他一眼,眼梢帶出一絲寒意:“多事。”
小太監怕冷似的縮了縮脖子,立刻低下頭不敢再言語了。又站了半晌,聽到頭頂飄來淡淡的聲音:“回吧。”這才唯唯諾諾應了一聲,跟在男子身後一徑去了。
寤生回到儲秀宮的偏殿,曼雅已經等得有些著急。她回了差事,又將自己同顧問行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彙報了。曼雅笑著握住她的手:“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我若真能如願,定不會虧待你。”
寤生垂瞼道:“奴才為主子分憂那是應當應分的,主子言重了。”
“話雖這麼說,可若不是你這麼個聰慧丫頭,今天這事兒也未必辦得這麼順當。”曼雅鬆開她的手,自己倒了一杯茶遞在寤生手裡,在椅上坐下,眉心卻隱隱蹙著。
寤生能得到這樣的評價倒有些始料未及。自來到這清朝皇宮之後耳燻目染,知道如今的身份渺如塵草,是真正的螻蟻蜉蝣一般的人,便隨時告誡自己需掩藏鋒芒、謹言慎行,“聰慧”二字與現在的她可謂相離甚遠。再加之原來的寤生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自己來這裡後更是奉行宮廷中墨守成規的“少聽少問少言”的處事準則,因此這時突然聽到這樣的讚語竟有一些回不過神來。
“其實我有時候當真羨慕你們當宮女的,只要年滿二十五歲就能飛出這金絲籠子去,而像我們雖為主,一輩子卻只能呆在這宮裡了……”
寤生喝了茶,想不到該怎麼為她排遣心中煩惱,只默然無語地聽著。
曼雅嘆了口氣,對她道:“你去歇著吧,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寤生行了禮,默默退了出去。
回到房中,見小桃正坐在床上做女紅,有幾點小雀斑的水嫩嫩的圓臉上透出淡淡粉紅,更顯可愛。寤生在床邊坐下,見她正繡著一對鴛鴦,不覺失笑:“小丫頭,春天剛過,你就思春了?”
小桃紅了臉,嘟著嘴道:“你又打趣我!”
“我可沒說錯,你敢說不是給你表哥繡的?”寤生似笑非笑看著她。
小桃雙頰緋紅,不好意思的低頭笑起來,最後點了點頭。
寤生仰面倒在床上,頭枕著胳膊看著小桃臉上即神往又害羞的表情,想到她現在同自己一樣也不過才十五歲。
“你繡好了,怎麼送出去呢?”
“小雙子認識內務府採辦處的一位公公,他會想辦法幫我捎出去的,家那邊也早知會了,自有人進城來接應。不過是帕子和家書,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哎,你也給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