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垂頭,像是思酌什麼,再開口便是撕破玻璃糖紙般的氛圍,「周硯均、」
「嗯?」他的聲音暗啞,帶著壓不住的撩撥。
「你有沒有感覺、燈越來越暗?」不是她執意打破這般旖旎氛圍,只是持續在昏黃燈光下看他,她要瞎了。
「」
周硯均解釋燈泡早該換了,只是他一直沒時間。他向前一步將床頭燈開啟,她側過身讓他,只是床邊小範圍亮堂些。側過身向前,注意力被他書架上的書吸引住,「地下室手記?」她垂頭翻了幾下,「有沒有什麼好看的書推薦。」
他知道她是心血來潮,掃視書架,「你想看什麼型別的?」
「小說吧。」散文,哲學太深奧了,她怕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這本。」他從書架最上層取出一本。
「房思琪的初戀樂園?」她在網上刷到過,比較沉重的題材,「你看了嗎?」
他看過,「嗯,朋友送的。」閒暇時一個下午就看完了。
遊星想起孫敏夏,人家是個作家,有些吃味:「不會是孫敏夏小姐姐送你的吧?」說實話,她羨慕孫敏夏,羨慕她飽讀詩書,羨慕她和周硯均有同樣的愛好。
「不是。」
那就好,「謝啦。等我看完來找你討論。」
——
中午遊星和李宥雨在外面吃飯,是公司附近新開的臺灣滷肉飯。開動前第一件事先拍一張發給周硯均:公司附近的臺灣滷肉飯,我先吃,好吃再推薦給你。
她知道他沒有秒回的習慣,總有人不是隨時隨地看手機,他那麼忙。
他不在公司,她也沒問去了何處。
李宥雨問她聖誕節怎麼過,聖誕節後就是跨年,她期待去瑞士滑雪,她突然來神:「有人約就過,沒有就算了。周硯均會滑雪嗎?」
她的思維跳躍太快,李宥雨:「啊?不會吧,沒聽他說過。」
她若有所思點頭,「他學習能力強,學得快。」
回公司後周硯均回她:好吃嗎?
游到星星上:勉強。
游到星星上:現在不忙?
對方沒有秒回,她點開周硯均的頭像,設成星標,想把他的備註改一下,他的暱稱是本名,她咬著筆桿苦思冥想,最後改成了『dokoki』。
dokoki:不忙,剛吃完飯。
到底問不問?如果跨年夜有他,她會覺得明年更加值得期待。但另一聲音告訴她要狠下心拉開兩人的關係,而非似膠水,越發黏膩,拉扯不清。最後難受的也是自己。
罷了,還是別問。
游到星星上:你去哪兒了?
他發了個定位,在市政府,她便沒再多問。
周硯均能在快下班時到流原,問她要不要等她,遊星沒有拒絕的理由,有車不蹭,打車白花錢。她一直沒有車,遊厲問過她要不要開一輛去縣裡,她想了想,蹭周硯均的車就好,自己開多累。
於是乎,他成了遊星的專職司機。
遊星很熟練的開門坐好再系安全帶,周硯均聽她氣喘吁吁,問:「跑什麼?」
「鍛鍊。」她想著他早就到了,走著走著就小跑起來,累得夠嗆。
「你跨年怎麼過?」
「跨年?沒安排。」他是個沒有儀式感,對生活沒有興趣的人,怎會在意哪天跨年。
她又問:「聖誕節呢?」
「算了,跨年都這般反應,更不說聖誕節了。」
周硯均看後視鏡,打了轉向燈,「你有什麼計劃。」
「我想去瑞士跨年,滑雪。你會滑雪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她滿懷期待的眼神看著他,這場拉鋸戰理智還是輸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