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昨天提前走不打招呼,抱歉。當時在開車,電話靜音沒接到。」他沒有故意不接電話,也並非沒風度將人丟下。
「可是你的不高興是真,對不對。」他完全可以回撥,也可以面對面解釋先走,更可以在半夜三點看到訊息後回復。
「邀請函因為你才寄給我的,是嗎。」周硯均能接受冷嘲熱諷。接受她的友人鄙夷或無視的目光,他們無非覺得他一個草根,想攀高枝走捷徑,但莫須有的事。
可她的行為卻直戳他命門一般,硬生生折斷他的脊。他的傲,能力,瞬間沒了底氣。
遊星垂眸,盯著地面卻失焦,「對不起,是我太心切想幫你。」
周硯均自然明白她的心意,也正是因此,他才會有氣,氣自己,而非她。
不知過去了多久,兩人沒再說話,沉默間,兩人之間只有風聲灌過,枯葉被風吹動落在她的腳邊,她用鞋尖踢了踢,「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媽是怎麼死的?」
「嗯,說過。」
風大,她眯著眼看他:「我今天早晨去了趟棲民路,那個小三就住那裡,開了一家早餐店。」
棲民路,周硯均知道,是出名的城中村。早十年前就計劃拆掉重建,但專案計劃水太深,到現在都沒動工。
「小三老了好多,髮根全白,完全是中年老女人的模樣。我記得有次在遊國勇的辦公室見過一次,那時候她燙著捲髮,香水味燻得我頭暈,大紅唇像妖怪一般。遊國勇說要娶她,我在辦公室大鬧,她哭哭啼啼的柔弱樣。但遊國勇去開會後,她不裝了,齜著紅唇站到我面前,說我再鬧騰都沒有,她即將成為遊夫人的既定事實無法改變,而她的兒子也終歸改姓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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