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開雙手跑了起來,淋濕已是事實,倒不如好好享受夜雨。
路上積水潭很多,她用力踩進去,水花四濺。
周硯均在她身後默默撿起傘,雙肩包。遊星停在幾十米前等他,等他與自己並排時,她狡黠一笑,用力跳,水花四濺。
他下意識偏頭抬手擋,防不勝防,惡作劇得逞後她繼續向前跑,周硯均笑了起來。
雨絲毫不見停,他雨中漫步跟著她,隨後她轉回來拉他的手腕:「周硯均,小時候老師說下雨打雷不能走樹下。」
她的聲音險些被雨聲覆蓋,周硯均沒聽全,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繼續說:「所以我們跑快一點,就不怕被雷追到。」
周硯均還未回話,便被她拉著往前跑。兩排樹冠在搖曳中,雨更密更大也更涼,順著她的衣襟落進後背,透心涼。
兩人跑到正中央時,雷聲轟鳴突然響起,她尖叫又大笑。
明明是遊星拉著他跑,等跑出去後已經是周硯均在前拉著她。梧桐樹再往前幾十米就是樓棟,夜雨狂歡結束,他們二人跑進過道,聲控燈亮起。
周硯均放低音量:「回去後一定要洗熱水澡。」
遊星擰了擰發,地上落了一灘水,點頭應道。周硯均送她到門口,在門口又強調一次。這次,她沒嫌他囉嗦,在關門前輕聲喊住他:「周硯均。」
他的鑰匙插進對門鎖裡,扭過頭來看她。
「謝謝」謝謝你陪我瘋。說完,她沒等其反應就將門關上。
—
這一場雨,遊星連著感冒了數日。哪怕當天晚上她及時洗澡,喝了對面端來的薑茶。感冒不嚴重,天天鼻塞咳嗽很折磨人。
看她病怏怏的模樣,齊佐罵她時音量都減小兩分。這般持續一週,感冒非常懂事的在週五悄無聲息走了,只殘留了咳嗽的尾巴。按照慣例她要下班後立馬趕回家,但李宥雨約她週六一起玩,來上班許久,同事在週末聚餐多次,她一次沒參加。
李宥雨說要帶她在夏天的尾巴去感受一下露營和溯溪,她對露營不陌生,但想著對方多次邀約皆拒絕,這次已經不好意思再拒絕了,應了下來。
李宥雨喜歡玩戶外,溯溪,徒步,爬山,夜跑。遊星感興趣,但完完全全的體力廢讓她對李宥雨的邀約望而卻步。
這次,在她百般強調只露營,燒烤,釣魚,絕無半點廢體力的活。週五遊星留了下來,晚上受蘇玉邀約,對面蹭飯吃,她特意下班時在門邊買了果籃。
遊星將偌大的水果籃抱進去時,蘇玉的嘴角細微抽動,「這是」
她解釋說不會挑水果,不如買搭配好的,省事省力。蘇玉只說讓她下回別買這種,很貴很坑,好看的放面上,籃子底下全是爛透的。
遊星不信,將蝴蝶結拉花扯下,刨開外面那層塑膠包裝,果不其然,籃底的蘋果梨子都不新鮮,在腐爛的邊緣。她還特意選的最貴的那種
周硯均晚她一個小時到,換鞋時就看到那碩大扎眼的水果籃,問蘇玉:「誰生病了,您買這麼大果籃看哪個病人?」
遊星恍然大悟,蘇玉的話終究委婉了
飯後,遊星默默挑了果籃裡新鮮蘋果到廚房,周硯均在廚房洗碗,主動接過蘋果清洗。他質疑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刀工,讓她放一旁,洗完碗後他來切。
遊星被鄙視了,自然不服氣,要展示自己的刀工。拿起刀將蘋果幾下切好裝盤,端在他的眼前:「這刀工有問題?」
切個蘋果能看出什麼刀工,無非就是證明有下過廚房,周硯均選擇順承大小姐的意:「挺好。」
遊星『哼』了一聲甩頭出去。
周硯均洗完後出去,沙發上的兩人正在沉迷肥皂剧,他擦乾手後將手錶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