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摺子的抽屜,只見裡面空空如也,莫說是摺子了,就連趙修儀一案的證據文書,也不見了蹤影,他驚得癱坐在了椅子上,喃喃道,“莫非是天要亡我?”
跟著進了書房的管家見著崔常如此模樣,關切道:“老爺,發生什麼事兒了?”
崔常沉默了片刻,道,“富樂,你下去打聽打聽,看看今個兒究竟有誰進了書房。”
“是,老爺。”
富樂離開後,崔常的正室崔趙氏身旁的丫鬟採蓮端著一盅燕窩走了進來,“老爺,這是夫人親手燉的燕窩,讓奴婢給老爺送來。”
崔常正心煩意亂,哪裡吃得下?
於是,便不耐煩地道,“先擱著吧。”
“是,老爺。”
採蓮將燕窩放下,禮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崔常前前後後思索了許久,終於想出了一個好方法,明個兒他便上奏尚書府失竊的事兒,將文書被盜一事上報給皇上,如此一來,即便明個兒皇上會怪罪他幾句,若日後出了什麼事兒,卻是找不到他頭上來。
將其中的利害關係斟酌清楚,崔常不禁心情大好,瞧著桌兒上燕窩也順眼了許久,於是便端起來,津津有味地吃了。吃罷之後,他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似是黏在了一起,怎麼都睜不開。
待富樂調查好崔常吩咐的事兒,回到書房的時候,只見崔常已趴在桌兒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富樂便命人將崔常扶回了房間。
對於有些人來說,又是一個註定了的無眠夜,在黑暗的掩藏下,醞釀著蓄勢待發的雷霆之勢。黑夜終將過去,黎明轉眼即至,一切山雨欲來,都將變作狂風暴雨,勝敗榮辱,不過是轉瞬間的事兒。
劉瑜幾乎整夜沒有閤眼,只待天色矇矇亮的時候閉了閉眼,便起了身,少了林祿在側,劉瑜著實不習慣的很,他任由宮女伺候著梳洗更衣後,摘下腰間的令牌遞了過去,道,“拿著朕的令牌去地牢傳話,讓他們放了林祿和莫九黎。”
那宮女接下令牌,禮了一禮,“奴婢遵命。”
進得承乾殿,劉瑜於鎏金寶座上坐下,瞧著下方跪拜的百官,抬了抬手道,“眾卿平身。”
劉瑜身後的宮人走上前去,道,“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位於左側武官之列的雲鋒走了出來,“臣有本啟奏”
“愛卿請講。”
雲鋒將摺子遞了過去,“皇上,刑部尚書崔大人染了風寒臥病在床,他請臣代為呈上奏摺一封。”
劉瑜在大殿上瞧了一圈,確實不見崔常的身影,他不禁顰了顰眉,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可現下這局面,朝臣呈遞奏摺,他豈有不接的道理?
“呈上來吧。”
宮人下了臺階,接下摺子呈了上去,劉瑜展開來看,不禁眉頭緊顰,這摺子上的內容,與之前崔常在朝堂上所呈的摺子一般無二,且確是出自崔常之手。
☆、第五章 天下美人(六)
昨夜不是說的好好的嗎?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讓那唯唯諾諾的崔常改了主意?
雲鋒見劉瑜久久不言,便又道,“還請皇上儘早決斷此案,太皇太妃三度涉案,雖是兩度得以脫罪,卻疑點重重,如今坊間流傳皇上偏私,暗中協助太皇太妃脫罪之言,長此下去只怕會損害朝廷的名聲。太皇太妃既是主動認了罪,且證據確鑿,還請皇上極早決斷,以定民心。”
雲鋒話音剛落,便有一名文官走出來附議,“皇上坊間的傳聞,臣等也曾聽聞,此案既已證據確鑿,還請皇上早下決斷,以定民心。”
“請皇上早下決斷,以定民心。”
“臣附議。”
“臣也附議。”
劉瑜瞧著轉瞬間便走出十來個附議的官員,不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