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確定就行了!”
這兩句話她反覆說了好幾遍,笑容更加燦爛,眼神也更加明亮,只有聲音越發地低下去,最後,原漓煙已經完全聽不到她的聲音。只看到她的唇在動,不過,原漓煙還是愣了一下,因為,她清晰看到了鄭禧眼角滑落的淚珠,只有一兩滴,卻真的是淚……
似乎是察覺到了原漓煙的視線,鄭禧忽然站起,隨即就轉身往東邊軒窗下地妝臺走過去,原漓煙也收攝心神。淡漠地看著王后開啟妝奩,翻找了一會兒,才重新走回來。
“這是給你準備的。”鄭禧的神色也冷了下來,將東西遞給原漓煙。
一塊鐵牌,四方四正,很不起眼,做工尚算精細,原漓煙不解地接過來,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鐵牌的兩面,一面是“欽命準行”四個陰文。一面是國璽的陽印,很顯然,整塊的鐵牌是直接澆鑄而成的。
——這是安陸王才能頒發的特別通行令,持此令可以自由進出安陸邊境。
“王后……”原漓煙無法不詫異。
“你走吧!離開安陸。永遠都不要回來!”鄭禧轉過身,背對著她,淡淡言道。
“王后……”詫異的感覺漸退,原漓煙卻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不敢輕易答應。
“原召、原容都沒有事,都在東嵐,你去找他們吧!”鄭禧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快走。否則。我說不定就改主意了!”
原漓煙忽然明白過來,默默地跪下。第一次真心地對她叩拜行禮。
殿門開了又關,過了好一會兒,鄭禧才轉過身。
“都走了……也好……全看天意吧!”她輕聲喃語,在妝臺前坐下,盯著鏡中嬌豔嫵媚地臉,半晌,緩緩伸出手,食指點在鏡中那張臉的眉心位置。
“鄭禧啊鄭禧,你究竟是牽念舊情,還是惟恐安陸不亡?”
看著鏡中的自己,鄭禧在心中反覆地問著這句話,三五遍之後,她也就平靜下來,手緩緩放下。
“娘娘,薛尚宮求見。”守在外面的典侍
然通報。
鄭禧眉角一跳,起身直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門,外面的宮人嚇了一跳,匆忙跪下參禮。
“何事?”鄭禧沉著臉,語氣十分不悅。
薛尚宮在階下叩首:“娘娘,宮外有府邸走水,離宮牆不遠,今夜風大,臣擔心火勢波及宮中。是否要立即清出防火區,請娘娘示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驚失色,鄭禧也不例外,臉上血色全無,連忙問道:“誰家這麼不小心?以往都有何先例?”
薛尚宮素來老成,此時更顯鎮定,只是回答時仍然猶豫了一下:“回娘娘,是興安坊的嘉平侯府。以往都是請王令示下……”
“既然如此,還是去請示王吧!”鄭禧咬咬牙,將事情推了出去。
“可是王在御書房,下了令,不準任何人打擾……”薛尚宮解釋。
鄭禧眉頭一皺,還是道:“你說明原委,想來值衛之人會諒解的。”言罷,轉身進殿,順手關上殿門。
薛尚宮見狀,只能無奈地離開,再去一趟御書房。
薛尚宮的身影剛才宮人眼中消失,殿門再次開啟,鄭禧神色肅穆地望著前方,宮人卻是一愣——不過方才那麼一會兒的工夫,鄭禧便換了一套金絲累錦的正式禮服,戴了一隻八寶含珠金鳳,髮髻兩側各插了一支金鳳流蘇,竟是再正式不過地妝束。
“娘娘……”典侍隱隱覺得不安。
鄭禧淺笑言道:“水火無情,你們隨予到各處看看!”
眾人連忙答應,跟著王后往宮中各處巡檢。太華宮佔地甚大,小半個時辰之後,鄭禧也就乏了,示意近身侍奉的宮女上前扶持,隨後,皺著眉吩咐典侍:“其它地方就請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