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涼用力一抬,讓希泠的容顏清晰的展現在自己面前。
滿是晦暗的一雙杏眸,在他面前清晰而明白,宣涼甚至能數清她根根分明的漆黑的睫毛。忽地,她眼睫輕輕一眨,似是承載不動他專注的目光似的,眼中竟多了些連希泠自己都分不清的請求。
她一句話沒說,卻讓宣涼只覺手下的面板太暖,太燙。
他不想看她這樣幽深晦澀的眼神,即便是帶著狡黠甚至是算計意味的那雙杏眸,也比此刻好。
“怎麼?”希泠平平的嗓音響起,暖暖的熱氣呼在他薄薄的唇齒間。
宣涼手依舊沒松,卻似乎被蠱…惑一般,緩緩貼近那豔麗的紅唇。
 ; ;&;無&;錯&;小說 {m}。{qule}dU。{} ; ;希泠心中一凜,下意識的偏過了頭,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時,宣涼已經鬆開了手,退後一步站在離她不遠卻看似很是遙遠的距離。
“王爺……”她只覺似乎應該說些什麼,補救她下意識的拒絕。
“希泠,這是本王給你的最後一次慈悲,你要珍惜。”宣涼留下這句意味不明的話,轉身便走,玄衣蕭瑟孤傲。
帶著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孤注一擲,轉身的一瞬,蕭瑟的半生。
希泠從沒看過他這樣的背影,似是倦怠至極,不似一位手握重權的王爺,卻像是被困在朝堂起伏卻心向廟堂之外的一位權貴公子。
“他終於走了啊……”一聲嘆息,不顯無力,滿是詭譎。
這一聲,打破了希泠所有的恍然。
她杏眸滿是恨意:“暗尊,你想幹什麼!”
“不過是想要希兒幫我一個忙而已。”他的話音剛落,希泠只覺整個房間都變得陰暗而寒冷。
暗尊絳紫色的錦袍從陰影中顯露出來,終於映入了希泠的視線。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他的出現,雖讓希泠從眸中溢位了恨意,卻又多了一絲安定。
暗尊所為,他已出現,紫蘇便能醒。
“呵呵,”暗尊輕笑幾聲,對自己做過的事毫無愧意,“因為希泠你啊,一直沒有什麼變化。”
說著,他的眼神裡突然出現了一種病態偏執與狠戾,他坐在桌邊握住一個茶杯不斷收緊手指:“你當初為了涼川那個男人,被重傷於南美雨林,可是後來你又得到了什麼好結果?!”
希泠心頭一跳,不明白他為何要在此刻提出這回事兒,恐怕這件事只有她自己、暗尊、還有涼川喜歡的那個女人知道了吧。
暗尊鬆開手,茶杯已經化為粉末,他抬頭望向希泠,妖異的容顏帶著些陰惻惻:“你搏命救的男人,以為是別人救的他。當你在生死關頭掙扎時,另一個女人藉由著你用生命換來的機會,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的寵愛。”
他緩緩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已經怔忪的希泠,附在她耳邊說:“恨吧,希兒,恨吧……”
暗尊的聲音,如同糾纏的藤蔓纏住了希泠神智,讓她清透的杏眸迷濛起來。
“恨……恨……”希泠似是魔怔了一般,隨著暗尊的催眠似的嗓音,低聲呢喃著。
“就像他們親手逼的你墮入深海中一樣,恨吧……”暗尊站在她身後,彎下身子,附在她耳邊喚醒她不願想起的記憶,“那時你大病初癒,槍傷剛剛癒合,涼川便讓你身處險境,遠渡重洋去城堡中盜取救他心愛女人的晶片,你才剛剛痊癒啊,他怎麼忍心?”
“他……怎麼忍心?”希泠微微皺著眉頭,似是不能理解,只能重複他的話。
暗尊滿意的勾起薄唇,笑意詭秘:“希兒,還記得那個鮮豔的唇印嗎?你曾經是僱傭兵的第一殺手希泠,是傭兵世界的傳奇,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