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有好東西。”
我連忙問:“什麼?”
澹臺凜卻賣了個關子,道:“你一會你就知道了。”一面放開我轉去屋後拿了把鋤頭,招呼我一起向旁邊的竹林走去。
我很好奇,一邊走一邊問,他卻始終笑而不答,一直走到竹林裡一株大竹子下面。
月光很亮,月下的竹子近看更是鬱鬱蔥蔥,青翠欲滴。
澹臺凜讓我稍微站開一點,自己藉著月光揮起鋤頭開始往下挖。不多時就挖出一個罈子來。澹臺凜扔下鋤頭,把那罈子抱起來,道:“好了,走吧。”
我看著那個罈子,有些猶疑地皺起眉:“這是……酒?”
“公主英明。”澹臺凜笑起來,一手抱著那酒罈,一手牽起我,道,“很久以前,有人跟我講過一個故事,說在有些地方,有女兒的人家會在女兒誕生那天埋下一罈酒,一直到女兒出嫁那天才挖出來喝。”
“這故事我也聽過。”我道,“原來你們這裡也有這個,這是女兒紅的故事嘛。真是又溫馨又浪漫。”
“嗯。”澹臺凜點了點頭,道,“我聽完之後就在想,不如我也去埋一罈酒吧。”
我卟哧笑出聲來,道:“難道你也想等著自己成親那天挖出來喝?”
“我只是想等找到自己心儀的女子之後,跟她一起喝。”澹臺凜說著,將那壇酒在手裡拋了拋,側過臉,微笑看著我。
對上他那雙寶石般剔透的綠眸,我不由心頭猛地一跳,臉上已微微發燙,輕咳了一聲道:“人家那酒叫‘女兒紅’,你這壇算什麼?難道要叫‘男兒綠’?”
澹臺凜笑出聲,一面握緊了我的手,輕聲道:“不,它叫做‘一生鍾情’。”
那一瞬間,我幾乎連呼吸都已頓住。
月光,溪流,竹聲,蟲鳴……身邊一切都好像變得異常遙遠,滿世界就只餘下他低沉醇厚的聲音。
一字一字環繞,一遍一遍迴響。
一。生。鍾。情。
章四五 ; ;竹舍纏綿1
月色如水。
我和澹臺凜坐在竹舍後面延伸到溪邊的平臺上喝酒。
酒色青碧通透,倒在竹筒做的杯子裡,帶了種竹子特有的雅鬱清香,入口醇綿甘洌,餘味清爽悠長。
我忍不住讚了聲:“好酒。”
澹臺凜笑起來,道:“之前請你喝‘醉九宵’也沒聽你贊過。那可是南浣一等一的好酒。”
我也笑笑,自己拿過罈子來又倒了一杯,道:“我就是覺得這個比較好。也許是埋在竹子下面的原因?你埋了多久?”
澹臺凜道:“具體哪年埋的我忘記了,總有十幾年了吧。”
我抬起眼來看著他,他的頭髮隨意披散著,在月光下看來就似九天傾下的銀河,線條硬挺的五官被月光映得黑白分明,如同巧匠手中最完美的雕塑,而他的眼睛深遂又明亮,就像夜空裡最耀眼的星辰。
我湊過去一點,伸手撫上他的臉,問:“你多大?”
他怔了一下,才突然笑出聲來,道:“我們真是糟糕,都這麼久了,竟然從來都不知道彼此的年齡。”
……的確是蠻糟糕的。
我板起臉來看著他,但是看了一會,自己也覺得好笑,便也跟著輕笑出來。
澹臺凜伸手攬過我的肩,道:“我到十一月十六,便三十三歲了。”
我靠在他身上,喝了一口酒才輕輕道:“我的生日已經過了,八月二十二。我二十六歲,還好,相差也不是很多。”
澹臺凜皺了一下眉,道:“難道你之前一直覺得我很老?”
我一本正經的點點頭,伸手拿起他一縷銀髮,輕輕繞在手上,道:“你看,鶴髮童顏這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