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票。
秦正說著。柳依依便認真聽著,她雖然一時不能完全記下來。但尚宮采女的實在耳熟能詳,這裡也就和她看過的別的架空小說差不多,宮廷女官制度從東方古代演變而來,萬變不離其宗。
“進宮後當處處小心,宮中人勢利,沒銀錢開路是不方便的,這點錢是我們夢州上下的一點心意……”秦正拿出一疊銀票放在茶几上。
不是不讓她進宮爭寵嗎?柳依依的確不聰明過人,但好歹明白一個小小的女官不值得一位從四品官員如此巴結,看那疊銀票怎麼得有幾千兩吧,她哪裡敢要?
“秦大人,您若是有什麼為難的事何不與兩位欽差大人說,太后宮裡舉足輕重的言公公現在也在夢州,小女子平常連家門都極少出,實在是什麼事都不懂,幫不上秦大人的。”柳依依斟酌著推測。
她以為這是賄*賂?秦正苦笑:“論年紀論輩分,你可以喚我一聲叔叔的,孩子你不需要多想,你快要遠行,這個只是長輩的一點心意。”
這麼多錢能算“一點”?柳依依哪能不多想:“秦大人與我們柳家有舊嗎?”聽他語氣有這方面的意思,但柳老爺為何沒提?
“我……”柳依依長得臉型和眉眼都比較像年輕時的柳老爺,偏疑問時小嘴微張的樣子像極了“她”,而秦正在“她”面前是不會說謊的。
“是有舊。”回答的人不是秦正而是柳老爺,他已經回來有一會兒了,只是聽秦正說的與柳依依有幫助才沒出面,但這銀票,柳家是寧要飯也不會收的!
“爹爹!?”柳依依是又驚又喜,終於有主心骨了。
“柳老爺……”秦正是驚訝還有不安,他該早一點放下銀票走人的。
“秦大人,秦正秦守道大人。”柳老爺一語道出秦正原來的姓名,省得讓人說柳家不會待客。
秦正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他吃驚他尷尬:“柳老爺你如何……”明明當年柳老爺是沒見過他的,倒是他偷偷的觀察名動夢州的柳家大少爺是何等樣人。
“我不會查嗎。”柳老爺態度仍冷冷的。
柳依依看著半句話也不敢插,柳老爺向來見了當官的是不笑不說話,軟得和麵團一樣,哪會盛氣凌人?而秦正的樣子更不對勁,堂堂地方上最高的官吏面對一個商人,忽然矮了一截的,氣勢弱得讓旁人看了都替他心虛。
“銀票請拿回,夢州城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家還有許多,這才是夢州上下需要照顧的。”柳老爺這是要逐客了。
“不不,這些只是秦某個人的一點心意。”秦正忙解釋,他不想讓柳老爺誤會他假公濟私。
“那我們就更不能要了,聽說秦大人現已娶妻生子,上有老下有小,還得養家餬口呢,就算為官快二十年又有多少積蓄?”柳老爺仍舊沒個好臉色。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過心虛,秦正總覺得柳老爺“娶妻生子”這幾個字說得咬牙切齒,但這事他無法解釋,他只能分辯銀票的來路是正當的:“柳老爺,柳小姐請放心,這錢是乾淨的,秦某步入仕途快二十年,雖不敢說造福於民,但絕不會去搜刮民脂民膏!”
“我是不瞭解你為官是好是壞,但我相信朝廷,不過你拿出這些積蓄,讓你的妻子兒女如何生活?你兒子也該娶妻了,聘禮怎麼辦?你女兒也該嫁人了,嫁妝又怎麼辦?女孩子在婆家能否站住腳,嫁妝是很重要的,你有沒有考慮她的後半生?”柳老爺用十分鄙視的視線去看秦正。
秦正不由得吞吞口水,支支吾吾說道:“內子給孩子們準備了的……”
“哼!”柳老爺冷笑打斷他的話,“尊夫人知道秦大人把家財送到柳家了?並且秦大人是準備後半輩子都靠夫人養了?說來尊夫人真是可憐,嫁誰不好偏嫁進秦家,她的兒女更可憐,投胎誰家不好偏成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