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架到了刑凳上。魏珠有望升任御前副總管,梁九功心裡本就膈應,正好逮到這事兒,梁九功可不會讓魏珠得償所願。至於喬守木,只管打就是,暈厥過去,活不過今晚,埋了就得。活得成,往後也沒好日子過。
胤礽帶著程圓走在連線乾清宮殿前月臺的甬道上時,聽得甬道下方有聲音,遂偏移兩步過去往下看,卻見兩位身強力壯的太監正你一下我一下往一名受罰的太監身上狠狠拍杖。
胤礽聚起眉峰,怎麼不是那兩位搶女人的佟家兄弟挨罰?這種時候,打個奴才算什麼?索額圖這一查,倒是把鄂倫岱在古北口搶女人的很多細節翻了出來,還有胤禔那時在古北口的怪異舉動,胤礽總算是對他們在古北口試圖對自己設下的陷害大致勾勒出了輪廓。
區區一個奴才受罰,胤礽平時不會去在意。可下晚時分聽說佟國維處死了那名小妾,胤礽心底立刻就躥出一把怒火。父皇不去追究鄂倫岱與胤禔在古北口的勾當,卻忙著殺個女人掩蓋這兄弟倆的醜陋行徑。
一種說不出的逆反,胤礽扭頭吩咐程圓,“去看看,有什麼了不起的事兒非在這時候杖責。就說是我說的,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程圓領命而去,胤礽大步流星上了月臺,正要進殿。偏這時,一位內務府的官員手腳慌亂跌跌撞撞跑來,見上胤礽,說話都不利索了。
“殿,殿下,大事,不好了,交泰殿裡的玉璽,那個傳國玉璽,它,它,不見了。”
☆、第49章 以假亂假
宮裡的大部分太監住於景山北邊,除值宿的太監留宮守夜,其餘的必須在宮門上鎖之前離宮。但也有例外,像梁九功這樣的御前總管就在坤寧門東面佔有一處小院落,而西面的一間配房便是執事魏珠帶著小徒弟喬守木居住在此。
宮裡的老規矩,許打不罵。常言道,禍從口出,再者罵罵咧咧的,也失了體面。所以,即使梁九功趁勢拿捏住了魏珠,卻也不罵不打,就是罰他跪在牆根邊上,自己又回到皇帝身邊當差去了。
魏珠還直挺挺跪在夜色中,喬守木卻已被送回簡樸的小屋。有太子放話下來,再加上程圓又是梁九功的徒弟,杖責喬守木的太監自是不敢再下手,並且還幫忙把喬守木送了回去。
一桌一凳一鋪外加一個箱子,這就是喬守木屋裡的陳設。燭火時亮時弱,程圓見桌上放著燭火剪,便拿起將殘留的燭芯末端剪掉,燭火瞬時變得明亮起來。
趴在鋪上的喬守木身上捱了差不多二十杖,程圓出現為他解圍時,他已昏昏沉沉。現下,被程圓餵過幾口水,意識迴轉過來,慢慢睜開眼看去。
腳著墨色長靴,身穿藍灰綢緞長大襖,再往上移到這身打扮的面龐,瞧清楚人後,趕緊低下頭,臉埋進床褥。
“先前就聽師父說,魏珠收了位小徒弟,小名木頭,他還給取了個名兒,喬守木。”程圓眯了眯眼,顯出失望的神情,“我還以為是巧合,沒想到真是你。幾年沒見,一時真認不出來了。”
說真的,魏珠對喬守木不好也不壞,全看他能不能把師父伺候滿意了。所以,喬守木從來都沒有向魏珠透露過自己入宮當太監的真正目的。再見程圓,正好又是喬守木最難受的時候,並且都還和姐姐有關。
一時間,捱打時咬緊牙關不喊疼不哭痛的喬守木,卻在程圓面前低聲啜泣,活像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委屈得不行。
程圓嘆了口氣,“瞧瞧你,為找你姐姐走到這一步,何必呢?如今隆科多小妾一事傳得沸沸揚揚,連我都知道那是你姐姐了,你也算一了心願,不要再執著下去了。各人造化不同,你改變不了什麼,先顧好自己,何苦再搭進一條命。我們雖然是奴才,命賤福薄,可也終究是一條命,爹孃留給咱們的,不就是這條命嗎?”
連程圓都肯定無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