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想到。他們有心算無心,兼之力量雄厚,我們怎麼都玩不過。”
只是她現在想知道,為什麼劉子業會忽然改變了對她的態度。
楚玉想了想,拉桓遠走到一旁,又細細問了一些事。
桓遠的手被楚玉拉著,雖然還有一半心神清醒回答楚玉的問話,但另一半卻飄飛起來,縱然他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可是面對眼前的人,他總是會感到些拘謹和不自在。
楚玉拉著桓遠,只是無意為之,可是桓遠卻感到,那隻手溫軟細膩,骨肉勻亭,他這些日子來,也算見識了些世面,與達官顯貴交往,也曾見人召歌姬陪伴,卻並未如何動念,卻在此時,因為握著他的一隻手,生出了一點點兒綺麗的思緒。
桓遠不是天如鏡,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心中大驚,簡直接近驚駭,卻又不曉得該如何處置,連著那隻手的半邊身子都有些不自在,卻又不捨得掙脫開來,只任由楚玉說完了,主動鬆開,才暗暗長出了一口氣。
—
楚玉見到劉子業,是在後花園,彼時是秋天,除了常青植物,花葉都已經凋敝,光禿禿地枝幹再不復春夏的繁榮氣象。
劉子業一身玄色衣衫,坐在臨池的亭子邊,低頭凝視池水裡遊動的魚,他看得很專心很認真,好像在鑑賞什麼珍稀地寶物,可是從楚玉的角度望去,卻覺得這少年的身影單薄又寂寞。
縱然有侍衛就站在他身後,他卻彷彿一個人站在無邊無際的曠野之中。
楚玉走上前去,在他身後站了一會兒,才低聲道:“陛下,天氣涼,怎麼不多加件衣服。”
可是劉子業卻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說話,兩隻眼睛依舊直勾勾地望著水池。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七十八章 不可修復的
帝在發呆,身為長公主的楚玉也只有一道陪呆,兩人杵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楚玉快睡著的時候,劉子業終於停止了鑑賞池魚的行為藝術,側過身子,開口道:“阿姐,你要離開我嗎?”
楚玉悚然一驚,她這才對上劉子業的目光,只見這少年狹長的眼睛陰冷森然,深處翻卷著不安定的暴虐,以往相見時的溫情依賴好似被藏起來了一般。
楚玉有些驚嚇,不光是因為少年皇帝的眼神,也因為他所說的話,不偏不倚地,正說中了她最近考量的事:雖然不清楚具體還有多少時間,但是她直覺地感到,發生改變的那一天已經逐漸到來了,縱然在表面上依舊看不出端倪,但是有備無患,楚玉已經開始命令桓遠暗中聯絡從前發派出去,用以構造狡兔三窟的人手,並準備逃離的路線。
倘若一旦建康發生變故,她可以立即逃走。
強壓下不妙的預感,楚玉跨上前一步,抬手扶住劉子業的手臂,試圖讓他平靜下來:“陛下,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她入宮之前,特地換了衣衫,取了薰香用的香料,她知道這香味對劉子業的影響,會讓他緊繃的神經放鬆,也較容易聽進她的話。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這一招並沒有收穫到同樣的效果,劉子業的神情不但沒有放鬆,相反在聽見楚玉回答地那一刻。瞬間變得陰冷起來,他的面容微微扭曲猙獰,顯得十分可怕,楚玉忍不住後退了半步,而這半步更加刺激了劉子業,讓他目中射出仇恨的光芒:“阿姐。你說謊。”
他慢慢地說,每一個字,都好像切齒咬碎了才吐出來一般地緩慢:“阿姐,你騙我。”他一把抓住楚玉的肩膀,望著她痛苦又痛恨,暴虐的少年皇帝從來都不是受了委屈便默默忍受的角色,他受地委屈,會從別人的不幸裡討回來。
劉子業手勁出乎意料地大。好像鋼鐵一樣鉗著楚玉的肩膀,她忍不住吃痛地叫出聲來:“好痛!陛下,你這是做什麼?”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