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上她的嘴唇,他只要一伸出手,就能摸上她那雪白的豐盈。
“小鹿,你真的喝醉了,”
良久,他把她往前推了推,聲音很溫柔,“你聽話,我們不睡覺。”
夏小鹿此刻真真假假的醉意,他並不能分辨,只有她自己才能夠判別。
而事實也確實是,她的確在藉著幾分薄醉,想要順勢靠近他,靠近這個自己一見鍾情的男人。
她知道作為一個女孩子不能這樣上趕著去追男人,還妄想用身體綁住他,用鼻子想想就知道如果慄島是這種會被女孩子用身體綁住的男人,那麼他也不會單身至今了。
可是她傻啊,她喜歡他啊,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誰會想那麼多呢?做出的事情連自己都臉熱,可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做了。
但是,他把自己推開了,而且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眼睛裡連一分情慾都不曾存在。
良久,她淡淡地笑了一聲,可眼底裡卻沒有半點笑意。
“嗯,你回去吧,”她坐到床上,甩下自己腳上的拖鞋,“我困了。”
慄島看著她,神色有些遲疑。
“明天一早八點的飛機,我調個鬧鐘,以免一醉誤機,所以我現在就必須睡覺。”她說話的語速很快,“這兩天辛苦你陪著我了,你的大恩大德我真的難以回報。”
“小鹿……”他也算是聽出來她的心裡憋著氣了,“你別這樣。”
“慄島,我不想發脾氣,”她說,“我想努力做個成熟的人,所以我覺得你現在離開比較好,咱們還是朋友,好聚好散,一點都不難看。”
“我真的特別感謝你,也特別高興能夠在這裡認識你。”她比出了一個手勢,“你以後如果來T市,記得找我,我一定陪吃陪喝陪玩。”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過了一會,他點了點頭。
“我走了,”他背對著她,“你自己一路平安。”
“嗯,好,”她讓自己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到了T市給你報平安。”
他沒有再回答,慢慢離開了她的房間。
等房門輕輕合上的時候,她把自己在床上縮成了一團,把臉埋進了膝蓋裡。
就像小時候一個人被留在家裡的時候的一樣,就像父母每次爭吵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時候一樣,就像初中被同學排擠的時候躲到音樂教室裡一樣。
不把悲傷給別人看,那麼這份悲傷的感覺就不會顯得那麼強烈。
努力裝作自己不想要,就好像能把心裡的悲傷減輕一些。
這一次也一樣。
…
第二天一早,因為宿醉的頭疼,她全程如幽靈般飄到了機場。
等快要起飛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低頭看了下來電聯絡人,她的心頭微微一顫,腳步停在了排隊登機的佇列一旁。
“小鹿。”接起電話,那頭的慄島聲音聽不出高低。
“嗯。”
“要登機了吧?”
“嗯,在排隊。”
“一路平安。”
“好。”
她全都一個字的回答,與她平時的活潑多話截然不同,電話兩頭的人各都心知肚明其中緣由,卻都裝聾作啞、絕口不提。
那一邊的慄島此時站在拍下她第一張照片的海灘邊,目光落在海平面的遠方,終於,慢慢地開口,“你會忘記我嗎?”
她的心動了一動,喉頭有些艱難,“……會的吧,畢竟只是旅途中遇到的人啊,時間長了,肯定就會淡忘了吧,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話是在對他說,可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哇,你這小孩說話可真傷人。”他笑了起來,“怎麼就這麼人情淡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