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地跪下,柔媚地喊道:“殿下。”
張嫿忙起身離座,扶著他問道:“殿下何時醒了?您身上還有傷,快回床上躺著。”
朱祐樘卻不肯回屋,扶著她的手慢慢向外走去,溫言道:“我剛剛醒過來,便聽到你質問蘇氏踢你落崖。”他向來溫和的臉龐閃過一絲殺意,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我絕不會讓人再傷害你!”
張嫿乖巧地答道:“殿下,您靜心養傷,這點小事就交給臣妾處置。”
朱祐樘坐到寶座上,眉頭輕擰,道:“蘇氏心腸歹毒,踢你落崖,這也算小事麼?”
蘇選侍心中一涼,他居然口口聲聲地叫她“蘇氏”???他對她厭惡到都連名字都不願喚了麼?
“殿下,嬪妾冤枉。!”蘇選侍膝行至朱祐樘跟前,淚如雨下,“殿下,您也看到了,太子妃毫髮無傷,嬪妾怎麼可能射了她一箭呢?太子妃分明在撒謊!”
朱祐樘冷冷地望著她,寒聲道:“那是因為她身上穿了刀槍不入的金蠶絲背心!”
蘇選侍心頭大震,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他竟然將天下獨一無二的金蠶絲背心送給她???他若穿了金蠶絲背心又豈會受到重傷?他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也要護她周全麼???
朱祐樘臉色陰沉如鉛,冷冷地說道:“蘇媚,上回在圍場本宮已警告過你,本宮的話你都當作耳旁風了麼?”
“嬪妾不敢。”蘇選侍眼中滿是惶恐,抱住他雙腿,哭道,“殿下,嬪妾對天發誓,從未將太子妃踢下懸崖。更何況,那懸崖深不見底,太子妃若真掉下去,焉有命活著回來?”
朱祐樘寒聲道:“那是她命大!”
蘇選侍淚水漣漣,委屈地叫道:“殿下,您便是要治嬪妾的罪,也要有證據。難道僅憑太子妃的一面之詞,您就要處置嬪妾麼?”
“不錯。”朱祐樘眉目清冷,淡淡地道,“凡是太子妃說的話,本宮都會相信,不需要任何證據。”
蘇選侍聞言面無血色,癱軟在地上。
張嫿愣了愣,以他的才智,不可能猜不出她是故意讓蘇選侍踢下懸崖。他為何不揭穿她,反而順著她的心意發落蘇選侍?
朱祐樘揚聲道:“來人!”
守候在門外的德全立即率著數十名太監湧進屋。
朱祐樘冷冷地道:“蘇氏心如蛇蠍,謀害太子妃,其心可誅,賜三尺白綾!”
“殿下饒命!”蘇選侍大驚失色,緊緊地拉著他長袍下襬,大聲哭道,“殿下,求您看在嬪妾伺候您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了嬪妾。”
朱祐樘不為所動,冷聲道:“還不將蘇氏拖下去!”
太監們立即上前將蘇選侍拖了出去,走出很遠,仍然可以聽到蘇選侍淒厲的叫聲:“殿下!殿下!”
張嫿扶著朱祐樘進寢殿坐在榻上,彎腰替他脫下靴子,又拿起大紅金線蟒引枕墊在他背後,讓他坐得舒服些。
小環端著一盞熱騰騰的藥進來,說道:“小姐,殿下的藥煎好了!”
張嫿端過白玉藥盞,舀了一勺黑乎乎的藥汁,在手背滴了一滴藥汁,試了試溫度,方餵給朱祐樘,微笑道:“臣妾請周太醫檢查過藥方沒有問題,才命人煎的。”
朱祐樘讚賞地望著她,喝了一口藥,問道:“你如何知道徐康海有問題?”
“臣妾並不知道徐康海有問題。”張嫿喂他喝了一口藥,得意洋洋地說道,“不過臣妾知道周太醫的醫術比徐康海強多了,而殿下又對周太醫十分信任。臣妾猜殿下身上的寒疾應該一直由周太醫醫治。所以昨夜命人請周太醫過來重新替殿下把脈,幸好周太醫用金針渡穴替殿下療傷,殿下才能轉危為安。”她又嘰嘰咕咕地說如何誇獎徐康海醫術卓絕,如何賞賜了一車的珍寶給他,讓萬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