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侍人長得美,手段又多,別說太子,天下間有哪個男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猶豫了一下,又道,“太子妃,您不如扶植其他幾位淑女來對抗蘇選侍。”
張嫿不置可否。
金蓮見狀亦不敢多言,兩人緩步回到霽月殿。
一連十日,朱祐樘都宿在鳴鸞軒。
蘇選侍重獲專寵後,原本門可羅雀的庭院一下子熱鬧起來,宮女太監們無不爭相巴結。
除了衛媛,其他幾名淑女都表現得十分淡然。
“太子妃,蘇選侍仗著殿下的寵愛,這幾日都不來給您請安,您再不給她立立規距,她快忘了您這個太子妃了。”衛媛苦口婆心地勸道。
張嫿斜倚在寶座上,微笑道:“本宮給她立規距,殿下可捨不得。”
衛媛急道:“您是太子妃,您管教不聽話的侍妾,殿下也無權干涉!”
話音甫落,一人已掀簾進來,聲音柔媚:“一大早的,衛妹妹想管教誰呢?”來者著胭脂色縷金百蝶穿花褙子,下著月白百褶裙,肌膚細膩如瓷,妝容精緻,正是蘇選侍。
蘇選侍向張嫿福了福身:“嬪妾給太子妃請安。”
張嫿神色淡然,揮手命她入座。
衛媛卻譏諷道:“選侍還記得來向太子妃請安?真是難得。”
蘇選侍柔媚地笑了笑,為難地道:“我也想每日過來請安,可殿下不允許。殿下說我夜晚勞累,不必再早起請安。”
眾人見她話說得如此露骨,不由蹙了蹙眉。
衛媛恨恨地哼了一聲,低聲罵道:“不要臉!”
“不招人嫉妒是庸才!”蘇選侍撫了撫鬢邊的赤金嵌碧璽芍藥步搖,笑道:“我得殿下寵愛,衛妹妹心裡不平,也屬正常。我絕不會同妹妹計較。”
衛媛臉色漲紅,怒道:“誰嫉妒你了?”
蘇選侍笑道:“衛妹妹何必發這麼大怒火,有本事你把殿下搶回去!”
張嫿實在懶得聽她們爭吵下去,起身道:“本宮要去仁壽宮向太后請安,你們都散了吧!”
衛媛狠狠地瞪了一眼蘇選侍,向張嫿行了一禮,退下。杜芊羽等人亦紛紛告退離開。
張嫿揉了揉額頭,無奈地道:“總算清靜了!”
是夜,張嫿坐在燈下翻看地誌,仔細地研究南海子的環境位置,約莫戌時,洗漱後上床歇息。
萬簌俱靜的夜裡隱隱傳來悠揚的絲竹聲。想必皇帝與萬貴妃又在欣賞歌舞!
張嫿皺了皺眉,翻了個身,將被子矇住頭睡去。朦朦朧朧之際,彷彿有人鑽進被子,從背後緊緊地抱住她。
張嫿猛地驚醒,抬腳便將那人踢下床,怒喝道:“什麼人?”話甫出口,腦子已清醒過來,這裡是霽月殿,外面有重重侍衛把守,除了太子,誰還能三更半夜地進入她寢殿?
再定睛一看,直嚇出了一身冷汗。卻見朱祐樘躺在榻邊,臉向下,也不知道有沒有摔著。
“殿下,您沒事吧?”
沒人回答她!
呃,不會摔暈了吧?
張嫿覺得自己簡直活膩了,居然將太子踢下床!!!拭了一把額上的冷汗,翻身下榻,手忙腳亂地扶起朱祐樘,卻見他臉色潮紅,雙眸微閉,渾身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酒味。
張嫿愣了愣,朱祐樘一向冷靜自持,即便別人拿刀架著他的脖子,他也依然能笑得雲淡風輕。究竟出了什麼事,他居然喝得酩酊大醉?來不及細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搬到榻上,倒了一杯茶喂他喝下,又去淨室端了一盆水,將巾帕浸溼,仔細地擦拭他臉頰。
朱祐樘睜開眼,神智已有些清醒,望著張嫿柔聲道:“上來!”
張嫿暗想,他不會藉著喝醉了對她為所欲為吧?遂笑盈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