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寶珠得意地笑了笑:“太子妃都發話了,你們還不快搬?”
霽月殿的奴才們臉上俱流露出失望之色,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到旁邊,眼睜睜地看著一盆盆玉簪花被搬出去。
潤雪閣的奴才們就像打贏了一場勝仗般個個挺直腰桿,眼中更是露出幾分輕蔑與譏諷。
“還是太子妃通情達理,顧全大局。”萬寶珠輕撫著衣襟上的織金花紋,曼聲說道,“嬪妾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也懂得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的道理。這段時間殿下夜夜宿在嬪妾的屋裡,疏忽了您。嬪妾深感愧疚,您放心,嬪妾一定會勸殿下抽空多來霽月殿看看您。”
此言一出,霽月殿的奴才們氣得臉都綠了,這話擺明了指張嫿為了挽留太子的心,遂不得不處處討好她,不敢得罪於她。而潤雪閣的奴才們大多數人極鄙夷地望向早已失寵的太子妃,腰桿兒不禁挺得更直了。
小環氣得七竅生煙,立即反駁道:“不勞側妃費心,殿下每日都要親自過問太醫太子妃的身子狀況,還賞了很多珍貴藥材下來,不知道多關心太子妃呢。”
萬寶珠冷冷地哼了一聲,挑眉道:“我和太子妃說話,你一個奴才插什麼嘴?”又望向張嫿不依不饒地問道,“太子妃,你們霽月殿的奴才都是這般不懂規距嗎?”
張嫿還未開口,綠翹已搶著輕喝道:“小環,還不跪下向萬側妃賠不是?”
小環自知失言,遂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低頭道:“奴婢失言,側妃恕罪。”
萬寶珠盯著張嫿的腹部,唇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譏笑,問道:“太子妃臉色看起來很憔悴,不會生病了吧?”
張嫿撫了撫臉頰,淡淡地說道:“這幾日害喜比較厲害,所以臉色難免有些難看。”
“原來是害喜啊。殿下也真是太不體貼了,您懷著孩子這般辛苦,身子又不舒服,他都不來陪陪您。”
“害喜而已,又不是什麼大毛病。”
“是麼?”萬寶珠輕搖著泥金紈扇,陰惻惻地說道,“宮中煞氣太重,太子妃可千萬要保重身子!”
張嫿臉色微變,聲音平靜地說道:“多謝妹妹提醒。”
萬寶珠打量了她一眼,危言聳聽地說道:“太子妃眉毛稀疏,從面相上看您子女緣極淡,不是有福之人。”
張嫿沉下臉,冷冷地問道:“妹妹這是在咒本宮嗎?”
“嬪妾怎敢詛咒您?”萬寶珠“嗤”的一聲譏笑,在她耳畔說道,“嬪妾敢打賭,這個孩子一定會胎死腹中。”
綠翹見張嫿臉色唰的一下變得很白,忙說道:“側妃,太子妃身子不適,奴婢先扶她進去歇息。”
萬寶珠幸災樂禍地說道:“去吧。太子妃臉色這麼差,動了胎氣可不是鬧著玩的。太子妃和她腹中的胎兒若有什麼三長兩短,小心你們的狗命。”
綠翹皺了皺眉,上前扶著張嫿,感到她手一片冰冷,不禁十分擔憂,扶著她走到寢殿,關切地問道:“太子妃,您可是哪裡不舒服?奴婢立即命人去傳周太醫。”
張嫿定了定神,搖搖頭道:“不必了。我只是有些心煩,沒什麼大礙。”
綠翹斟了一杯熱茶,放到她手中,說道:“萬側妃說的話您別放在心上,她是故意危言聳聽讓您胡思亂想,您千萬別上了她的當。”
張嫿啜了一口茶,說道:“我明白。”
小環掀簾進來,臉上頗有幾分委屈,扁著嘴說道:“小姐,您為何任由萬寶珠將玉簪花搬走?那些花可是您和殿下親手載種的,您不覺得可惜嗎?”
張嫿淡淡地說道:“物是人非,又何必留著那些花礙眼。”
小環見她臉色雖然平靜,眉目中卻流露出幾分傷感,心中不由一酸,忙道:“搬走更好,免得萬寶珠又藉口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