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公主嚷著無聊,硬拉著張嫿到御花園遊玩,見天氣睛好,張嫿索性命人在園中安排筵席,邀請杜芊羽,許清如,馮淑女一起飲酒賞花。
仁和公主飲了幾杯金瑰酒,終於忍不住趴到張嫿耳邊,紅著臉小聲問道:“皇嫂,你……有沒有幫我問過高大人?”
張嫿一口酒險些噴出來,呃,高斐說公主身份尊貴,高攀不起,這話到底是對公主有意呢還是無意。想了想,說道:“我還沒找到機會問他。”
仁和公主有些失望,悶悶地飲了一杯酒。
“這是酒,不是茶。”張嫿拿走她手中的酒杯,微笑道,“你若醉了,待會高斐來了,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雪團躥到她膝蓋上,伸出舌頭舔了舔杯中的殘酒。
仁和公主激動地道:“他會過來?”
張嫿眨眨眼,含笑道:“我以殿下的名義請他過來玩投壺,分組比賽,輸了要麼罰喝酒要麼當眾獻藝。我安排你與他一組,願意麼?”
只要高斐與公主多接觸,自然會發現公主的好,說不定便會喜歡上公主。
仁和公主聞言一把抱住她,興奮地道:“皇嫂,就數你最好了。”
約莫過了半晌,高斐果然應約前來,行禮道:“卑職參見太子妃,參見公主。”
“高大人不必多禮。”張嫿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投壺遊戲規則,微笑道,“本宮與杜淑女一組,許淑女與馮淑女一組,公主與高大人一組。高大人沒有意見吧?”
高斐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黯然,垂首道:“萬萬不可。卑職身份低微,怎可與公主同組。還請太子妃恩准卑職獨自一組。”
張嫿笑道:“不必拘禮,遊戲而已。”
高斐恭謹地答道:“卑職不敢,尊卑有別,還請太子妃恩准。”
無論張嫿如何勸說,高斐只是執意不肯。仁和公主低垂著頭,嘴角微癟,眼中滿是失落,沉默了片刻,抬起頭,已換上如花的笑靨,俏皮地道:“皇嫂,別為難高大人了。我和你一組,若輸了全由我受罰。”
張嫿無奈作罷,命人再增加一席,讓小環與杜芊羽一組,著人取來一隻金銅鏨梅花長頸壺放置在空地中央,每席分四支箭。
第一局,張嫿一組得十分,杜芊羽一組得零分,許清如一組得五分,高斐則滿分。小環搶著受罰,拿起酒杯笑嘻嘻地道:“奴婢喝酒。”心下卻道,一杯金瑰酒價值百兩,這哪是受罰?要是回回都輸那才好呢。
第二局,張嫿一組墊底。仁和公主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吹首曲子吧。”又向身邊的侍婢丁香道,“去將本宮的碧玉簫取來。”
丁香答應著退了下去,過了一盞茶時間方回來,恭敬地呈上碧玉簫。
仁和公主接過簫,將其豎立,抵在唇邊,輕輕地吹奏: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簫聲清越悠揚,情意纏綿。反反覆覆地吹奏著最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張嫿汗顏,呃,這膽子也忒大了吧。居然當眾向高斐訴說思慕之情。
一曲畢,仁和公主雙頰微紅,定定地望著高斐,目光既期待又緊張。
高斐飲了一杯金瑰酒,咂嘴道:“不愧是御酒,香甜清醇,回味無窮。”一臉的陶醉,笑嘻嘻地問道,“太子妃,可否讓卑職帶一壺回去與同僚分甘同味?”
張嫿微笑道:“當然可以。”
“謝太子妃賞賜。”高斐繼續自斟自飲。
張嫿拼命地向他遞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