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了!”
朱祐樘皺眉望著如爛泥般癱軟在地上的侍衛,冷冷地道:“殺!”
一名暗衛悄無聲息地飄過去,寒光一閃,劍直直地刺向那侍衛的咽喉。
“慢著。”沈蘭曦忽睜開眼,一字字地說道,“我自己動手。”
利劍在離咽喉三寸處頓住,那侍衛嚇得心膽俱裂,顫聲道:“娘娘,小人是受人指使,您大人大量放過小人。”
沈蘭曦也不知從哪裡生出的力氣,奪過暗衛手中的利劍,狠狠地刺進他胸膛。
一劍,兩劍,三劍……執劍的手機械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拔出,再刺下,拔出,再刺下……
地上的人早已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朱祐樘嘆道:“蘭娘娘,他已經死了!”
“哐啷”一聲,手中的劍松落掉在地上,彷彿一直支撐著她的力量突然消失,沈蘭曦身子一軟,直直地向後倒去。
朱祐樘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猶豫著說道:“蘭娘娘,你在這裡稍等,我去找奴才過來送你回宮。”
沈蘭曦卻死死地抓住他的手,眼中滿是哀求:“我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
朱祐樘問道:“你還能走麼?”
沈蘭曦剛殺了人,手腳發軟,臉色慘白,無力地搖搖頭。朱祐樘猶豫了一下,俯身抱起她:“前面有一間屋子,你先進去歇息一下,我找嫿嫿過來。”
沈蘭曦點點頭,輕聲道:“謝謝。”
“你待嫿嫿很好,我很感激。”朱祐樘抱著她走出涼亭,向身後的暗衛道,“把裡面清理乾淨。”
沈蘭曦靠著他胸膛,心跳如擂鼓,也許這是此生唯一一次可以離他如此近。他的懷抱很暖很暖,心底的寒意一點點地退去,若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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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星辰寥落。
小環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不如我們跟過去看看?”
張嫿默立了半晌,苦笑道:“不必了。”轉身默默地往回走。
前面轉彎處忽走出數十名太監,當先一人身材微肥,手裡執著一柄佛塵,正是汪直,神色匆匆,向西北角行去。
張嫿走了幾步,心中忽地一動,指著汪直離去的方向問道:“殿下是去那裡麼?”
小環點點頭,又道:“小姐,也許是奴婢看花眼了,殿下抱著的可能不是女子。”
張嫿想到圍場裡的那名神秘女子,難道是他們在幽會?那名女子到底是誰?是皇上的妃嬪麼?汪直行色匆匆地趕過去,一定是得到了什麼風聲,想去捉姦麼?
低頭沉思了片刻,便攜著小環跟上前,落後一段距離不遠不近地綴在汪直等人身後,轉了幾個彎,遠遠地看到前面一間屋子透著桔色的燭火,窗戶上影影綽綽地映著兩個人影,看身形彷彿是一男一女。
張嫿心頭一跳,將懷中的雪團遞給小環,輕聲道:“你和雪團去攔住汪直他們,我趁亂進屋看看。”
小環點點頭,現出身形,抱著雪團快步奔上前,雪團忽地從她懷中躥出,幾個縱躍,竟跳至汪直頭上。
汪直大驚:“哪裡來的蓄牲?快把它捉走。”
太監們唯唯諾諾,正欲上前捉小白貂,忽白影一晃,它又躥到另一名太監頭上了。
汪直皺眉:“辦正事要緊,先不管這蓄牲。”
小環奔過去,氣喘喘地道:“汪公公,太子妃很喜歡這隻小白貂,你快幫我把它捉住。”
汪直冷聲道:“我還有正事,沒那個閒功夫幫你。”手一揮,帶著太監便走。
雪團卻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