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安安慰道:“說不定小皇孫福大命大,逃過一劫呢。”
太后輕拔著手中的伽楠木佛珠,嘆道:“但願佛祖保佑。”
過了半晌,秦太醫神色憔悴地從內室出來,躬身稟道:“啟稟太后,微臣竭盡全力只保住了蘇選侍的性命,她腹中的胎兒回天乏術,已經滑掉了。”
太后心中一痛,閉了閉眼,痛惜道:“這可是個男孩!居然就這樣沒了!”
秦太醫誠惶誠恐地道:“微臣醫術低微,沒法保住小太孫,請太后恕罪。”
珠簾響動,蘇選侍忽披頭散髮地從內室裡奔出來,臉色慘白,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銳利如劍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忽定格在杜芊羽身上,瘋狂地撲上去撕打,尖叫道,“是你!是你這個賤人害死我的孩子。賤人!賤人!我要你償命!”
杜芊羽不敢還手,左躲右閃,臉上被她抓出幾道血痕,髮髻散亂,珠釵翠鈿掉了一地,身上的衣裙也被她撕得破爛,心中又惱又怕,叫道:“你瘋了嗎?你落水與我何干?”
蘇選侍滿臉悲憤怨毒,連甩了她好幾個巴掌,淒厲地道:“你這個殺人兇手!還我孩子的命來!還我孩子的命來!”
太后見兩人鬧得實在不成體統,猛地拍了一下案几,臉罩寒霜,怒喝道:“來人,將這兩個瘋婦拉開!”
幾名身強力壯的嬤嬤立即上前拉開蘇選侍兩人。
蘇選侍撲到太后跟前,泣不成聲地喊道:“太后,您要為嬪妾作主啊!”她指著杜芊羽雙目如欲噴出火,恨恨地道,“太后,是這個賤人將嬪妾推入水中。您要為嬪妾作主。”
她指著杜芊羽雙目如欲噴出火,恨恨地道,“太后,是這個賤人將嬪妾推入水中。您要為嬪妾作主。”她指著杜芊羽雙目如欲噴出火,恨恨地道,“太后,是這個賤人將嬪妾推入水中。您要為嬪妾作主。”
杜芊羽又恨又怒,一時不慎竟著了她的道,心中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她直挺挺地跪下,聲淚俱下地說道:“太后,嬪妾冤枉!方才嬪妾和幾位妹妹陪同蘇選侍放生,蘇選侍說想和嬪妾單獨說幾句話;嬪妾便隨她走到船尾,問她究竟有何事情非要單獨說。她卻破口大罵嬪妾狐媚勾引殿下,又說就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嬪妾不得好死。嬪妾念她身懷有孕,不欲與她計較,剛想離開,她卻跳入水中大喊“救命”。”
“太后,她在撒謊!!!她在撒謊!!!”蘇選侍抱著太后的雙腿,哭哭啼啼地說道,“這些日子殿下將杜選侍留在宣明殿,不但夜夜寵幸,還做了不少荒唐的事情,杜選侍說喜歡吃荔枝,殿下便命人用八百里快馬從嶺南運新鮮的荔枝到京城,她說喜歡翡翠,殿下便命人滿天下地搜尋所有的稀世翡翠,奴才們背地裡都笑話殿下為了博美人一笑,就只差烽火戲諸侯了。”
☆、195 惡有惡報
杜芊羽臉色慘白,根本無從辯解,因為這些全是事實,朱祐樘為了“她”確實做了不少的荒唐事情。
“這些事情哀家也有所耳聞。”太后額頭青筋暴起,恨恨地盯著杜芊羽,沉聲道,“哀家看在她為太子放血治病的份上,一直容忍著。哀家原以為她是個懂事的孩子,會規勸太子,哪料到太子為了她卻越來越荒唐。”
“殿下是大明的儲君,一言一行百姓們全都盯著!這段日子殿下為了杜選侍做盡種種荒唐之事,嬪妾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一直想找機會勸勸殿下,奈何殿下十天半月都不曾踏足嬪妾的鳴鸞軒。”蘇選侍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又是傷心又是擔憂地說道,“嬪妾擔心殿下再這樣下去會被言官彈劾,心裡想著杜選侍與殿下朝夕相伴,又深得殿下歡心,便想求她勸勸殿下,所以將她拉到船尾單獨說話。”
張嫿幾乎忍不住要為她鼓掌,精彩!真是太精彩了!這番說得冠冕堂皇,聲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