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杜芊羽亦早已猜到,所以連一句求情的話都未說過,只是口口聲聲地喊冤!
“像你這般蛇蠍心腸,狐媚惑主的女人若一刀殺了你反倒太便宜你了。”太后臉色陰沉,銳利的目光盯在杜芊羽身上,寒聲道,“哀家不會取你性命!從今日開始,白日罰你囚於墩鎖之中,夜裡罰你提鈴懺悔,直到死為止。休要指望太子會來救你!”
張嫿倒吸了一口冷氣,墩鎖和提鈴俱是極嚴酷的刑罰。墩鎖是將受罰之人囚於一個木箱之中,箱蓋上有四個洞;分別鎖住手腳;受刑者無法站立。提鈴則是受罰之人每日申時正一刻起至五
更自乾清宮門到日精門門、月華門、然後回到乾清宮前,徐行走步,風雨無阻,高唱天下太平,聲緩且長,與鈴聲相應。
蘇選侍不由心花怒放,幾欲笑破肚子,可臉上偏偏還要裝出一副如喪考妣的慘痛神情,小聲地抽泣道:“我可憐的孩子……”
杜芊羽早已做好必死的打算,聞言臉色大變,眼中滿是惶恐驚駭,膝行至太后跟前,磕頭道:“太后開恩,求您賜嬪妾一死!”
宮中規定嬪妃不可以自盡,否則會罪及家族。
“你勾引得太子做下那麼多荒唐的事情,哀家豈會遂了你的心意,讓你痛痛快快地死!”太后厭惡地望著她,冷聲道:“來人,把她押下去!”
兩名太監上前拖走她,杜芊羽絕望地掙扎著,苦苦地哀求:“太后開恩,求您賜死嬪妾!太后開恩,求您賜死嬪妾!太后開恩…………………………………………”
淒厲的喊聲漸漸遠去。
太后皺眉望向蘇選侍,安撫道:“別再哭哭啼啼了。宮中多的是珍貴藥材,你好好調理幾年,說不定將來還會懷上。凡事不要太悲觀,人活著總要心懷希望,這樣日子才能過得下去。”
蘇選侍眉目間流露出幾分真真切切的哀傷,輕拭著臉上的淚水,恭謹地道:“嬪妾謹遵太后教誨。”
太后長嘆了一口氣,滿臉哀容,剛剛失去了小重孫,哪有什麼心情遊太液池,遂下令回宮。畫舫立即掉轉方向,向岸邊緩緩駛去,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泊靠在岸邊,數頂肩輦已候在岸上,眾人行禮恭送太后離去,張嫿等人亦各上輦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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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霽月殿已將近掌燈時分,張嫿連晚膳也沒用,草草地洗漱了一番,便爬到床上繼續補覺,正睡得香甜,忽感到身上似壓著一座大山般喘不過氣來,睜開眼,看到一雙幽深如海的雙眸,心下不由欲哭無淚,朱祐樘最喜歡趁她半睡半醒之際對她為所欲為,嗚嗚嗚嗚!她已經連續幾個晚上沒有睡覺了,全身都跟散了架似得筋疲力盡,簡直比修長城做苦力的都慘!!!
她急急忙忙地按住朱祐樘不安份的大手,頗有些諂媚地道:“殿下,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朱祐樘啞然失笑,其實他倒沒想怎樣,只是每回一碰她不知為何就會徹底失控,伸手輕撫著她憔悴的臉龐,心下頗感到幾分內疚與疼惜,這些日子的確太過盡興了,低頭親了親她額頭,翻身躺在她身旁,柔聲道:“睡吧。”
張嫿經他這麼一鬧,已經沒有睡意,斟酌了一下,將今日畫舫上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他,唏噓道:“真是可惜!秦太醫說蘇選侍懷的是男孩。”
朱祐樘沉默良久,雙眼流露幾分黯然,嘆道:“沒有了也好。”
張嫿知他是擔心將來爭儲失敗會連累身邊之人,所以寧可不要任何子嗣,心下酸楚,抱著他雙臂岔開話題:“皇祖母罰杜選侍白日囚於墩鎖之中,夜晚提鈴懺悔。杜選侍口口聲聲喊冤,堅稱從未推蘇選侍落水!”
☆、196 恩恩怨怨
朱祐樘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