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臣媳已經明白整個宮中只有娘娘才能庇護臣媳,而太子自身難保,根本無暇顧及臣媳,臣媳早就對他失望透頂。”
她抿了抿唇,雙眸流露幾分惶恐,“臣媳膽小如鼠,不求榮華富貴,也不求日後母儀天下,只求長命百歲,太太平平地過一輩子。從前臣媳不知天高地厚,三番四次拒絕娘娘的好意,現在臣媳誠心悔過,願助娘娘一臂之力,只求他日娘娘心願得成之時,恩准臣媳出宮。”
萬貴妃盯著她,忽慵懶地笑了笑:“本宮也不是斤斤計較之輩,既然你真心認錯悔過,誓死效忠本宮,往日的恩怨便一筆勾銷,以後只要你乖乖聽本宮的話,本宮定當保你長命百歲。”
☆、303 奉承
張嫿皺了皺眉頭,面無表情地說道:“陪我?你就不怕萬寶珠吃醋生氣麼?何況,我現在身子尚未恢復,不宜侍寢。”
朱祐樘身子微微一僵,沉默了片刻,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哀求:“嫿嫿,我們不要再為了旁人吵架,好不好?”
張嫿冷冷一笑:“她害死蘭娘娘,害死我們的孩子,我一刻都不能忘記,你若還有半分血性,現在就去殺了她,替蘭娘娘和我們的孩子報仇。”
朱祐樘眉頭緊擰,嘆道:“嫿嫿,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張嫿眼中滿是嘲諷,反唇相譏:“是我無理取鬧還是你太懦弱無能?”
朱祐樘臉色發白,眉目間流露幾分失望與哀傷:“為何你就是不肯體諒我?”
“對,我就是個無理取鬧的潑婦。”張嫿臉色冰冷,惡毒的話似一把刀子般戳向他的胸口,“宮中有的是女子體諒你,你又何必上我這裡來自討沒趣?”
朱祐樘盯著她,沉默半晌,起身向外行去,走到門邊忽頓住腳步,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寢殿,溫言道,“你身子未好,夜裡不要四處走動。汪直若真的只是一個溜鬚拍馬之輩,之前父皇也絕無可能封他為西廠的廠公。記住,汪直不是隨便可以糊弄的。”說罷掀簾大步離去。
張嫿怔了怔,低頭默默地沉思了一會兒,徑直走進寢殿,卻見阮念雲正坐在窗下繡花,遂走過去挨著她坐下,含笑道:“雲姨繡的花足可以以假亂真。”
阮念雲放下繡活,皺眉道:“方才你和太子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忘了小時候雲姨教你的話麼,女子以柔順為美,你看看你,說話尖酸刻薄,態度蠻橫,哪裡有半分柔順?他是男人,又是太子,你怎麼可以給他臉色看呢?”
張嫿低垂著頭默不作聲。
阮念雲嘆了一口氣,語氣柔和了許多:“雲姨明白你現在心裡很難受,可事已至此,再多怨恨也無濟於事。太子顧全大局是對的,現在時機未到,還不能除去萬寶珠,你要多體諒他,以後可不許和他吵架,甩臉色給他看。”
張嫿臉色黯然,幽幽地說道:“雲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實在無法像從前那般對他,哪怕是假裝也不行。”
阮念雲握著她有些冰涼的手,嘆道:“不要給自己太重的包袱。你要明白,太子是你一生的依靠,在宮中一個女人若沒有寵愛,那會比死更難熬。”
張嫿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心下嘆氣,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去塞外草原牧羊放馬。
阮念雲哪猜到她的心思,語重心長地說道:“聽雲姨的話,別再和太子嘔氣,下回他再過來,不許你再給他臉色看。”
張嫿不想讓她擔憂,遂乖巧地點點頭:“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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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用過早膳,張嫿開啟庫房,花了一柱香的時間才在一口樟木箱底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