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
病態一般的執著。
他沉默了一會,嗓音沙啞,聲音彷彿從喉嚨裡擠壓了出來一般,貼在了她的耳畔,帶著似有若無的哀求:“別動,讓我抱一會。”
言喻面無表情,挪開了腦袋,遠離了他,不讓他碰觸,還是那一句冷淡的話:“放開手。”
兩人正在僵持,臥室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還有女孩子軟軟的嗓音:“媽媽,你起床了嗎?”
陸衍喜怒不辨,攥緊了拳頭,翻身從言喻身上下去。
吃早飯的時候,氣氛有些凝滯,沒什麼人說話。
南北給小星星餵飯,小星星本來是可以自己吃的,但她吃飯速度慢,今天早上鬧了一會,起得晚了,她要來不及趕校車了。
陸疏木握著勺子,吃飯的動作又快又安靜。
他似乎想吃那個糖心蛋,但是手不夠長,言喻瞥見了,幫他夾了那個蛋,放進了他的碗裡。
言喻本來是打定主意要趕走陸衍和他兒子,但是她看到陸疏木黑漆漆的眼睛,又不知道為何,說不出趕他走的話,只能又將所有的話重新嚥進嗓子眼。
轉眼就到週末,言喻要去荷蘭見荷皇航運公司的負責人,南北也想跟著去,所以小星星也會去。
南北是臨時做決定的,中午的飛機,早上九點多,她隨便地給自己和小星星收拾了幾件衣服,塞進了行李箱裡。
小星星拿著自己的帽子,跑過來:“乾媽,我要帶著這個帽子,你幫我裝進去。”
“好。”南北應聲,抬起頭,要去接帽子。
卻忽然看到門外站著陸疏木。
陸疏木乾淨的眼眸直直地看著小星星,又看了看正在收拾行李的言喻,言喻很快就收好了東西,說:“北北,小星星,你們收拾好了嗎?”
陸疏木就那樣站著,明明面無表情,卻彷彿透露出了落寞。
就好像,所有人都拋棄了他一樣。
他動了動唇,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輕聲道:“你們要去哪裡?”言喻怔了怔,她這幾天有些忙,早上來不及吃早飯就出去,晚上孩子們都睡著了才回家,陸衍和陸疏木又很安靜,她今天早上起來就只記得要去荷蘭工作,收拾行李,都忘記要跟陸疏木講一下她要出門的
事情。
她抿了抿唇,轉念一想,嗤笑了自己一聲,其實也沒什麼必要說,認真說起來,陸疏木跟她的確沒什麼關係。
小星星聽到了陸疏木的聲音,轉過了頭,樂呵呵地回答:“我們要去荷蘭,去兩天就回來了。”
陸疏木的瞳眸沉了沉,他的唇線抿得越來越直,雙手緊緊地握緊。
他的瞳仁對上了言喻,彷彿想要在她的眼睛裡找到什麼一般,好半天,他都沉默著沒有說話,然後轉身就下了樓。
南北也被陸疏木的表情弄得愣了半天,她看了看言喻:“你說陸衍兒子怎麼回事啊?幹嘛一副你偏心,負心,還拋棄了他的表情啊?”
言喻也沒明白,但是看到他的表情的那一瞬,她的心尖糾結在了一起。
陸疏木下了樓,站在了陸衍的面前,他抿著唇:“我想回去了。”
陸衍正在遠端處理工作,他擰了下眉頭,眉間浮起情緒:“理由。”
陸疏木的指尖發緊,倔強道:“沒有。”
陸衍的工作比較著急,他只抽空抬眸看了陸疏木一眼,發現陸疏木並沒有想繼續講理由的念頭,他也就不再問了,繼續工作。
過了一會,言喻和南北從二樓拉著行李箱下來,陸衍眉間的摺痕越發深,等到看清她手裡提著的行李箱時,眸子沉了沉,比平時多了幾分冷冽和冷漠。
他站了起來,嗓音冰涼,聞言與:“你去哪裡?”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