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會不會來助他!她取了宣紙出來,無意識的塗塗畫畫。
張然見她心神不屬,蹙眉道:“姐姐是在擔心太子爺麼?沒事的!爺英明果決。也是上過戰場的人。他絕對不會跟二爺一般,被人輕易拿下。”
蘇流水心中一怔,她勉強扯了個微笑出來,道:“往常姐姐確是不怕。可這一回,姐姐的心一直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總覺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那龍星柏說來也是個痴情之人。若非他的痴情用錯了地方,跟爺作了對。姐姐怎麼也要成全他的。可姐姐依然害怕。然兒,姐姐真的很怕。”
“姐姐莫要害怕。爺計謀出眾,熟知地形。定能致龍星柏於死地。”他說到這兒,眼睛微微一紅。道:“姐姐最近在宮裡不問世事,卻不知然兒的藥店最近缺了好幾味的藥。”
蘇流水見他眼睛都紅了,遂淡淡一笑。道:“缺幾味藥而已,為何苦著這麼張臉。如今正在打仗。等戰事一完,你那兒保證能進到所需藥材。”她說到這兒,突然住了嘴。
“然兒,你那兒缺了什麼藥?”她斂眉啞道。
張然見她問起,便趕緊回話道:“一味人參,一味草姑子。姐姐怎麼了?”
蘇流水面色大變,她挑眉道:“然兒,趕緊去查查前次他們採買糧草的人是誰!把他採買的清單交給我。”她說到此,霍的起身。在千絲宮裡來回踱步。
張然見她面色凝重,不敢多問,便趕緊退了去。若然此事是真,那麼溫行雲此行必然兇險無比!
“來人!來人!”她喊了兩聲。千絲宮裡冷冷清清。宮女們卻都不知去了哪裡。
她拿了披風披上身子,才走得幾步,卻見溫清零正手執摺扇立於門口。他依舊白衣黑髮,明明心如蛇蠍,可他卻偏偏生了一副漂亮的面孔。
“流水,聽說行雲去了戰場。”他上前兩步,唇角彎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蘇流水不動聲色,警覺的瞧著他,道:“滿朝文武都知道此事。”
他見她滿眼防備,眼角一勾,道:“如今咱們同住宮中,你又大著肚子。本王就想來瞧瞧你一個人住得是不是習慣。”
蘇流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斂下雙眸,淡聲道:“流水早已習慣獨自一人,對不起,王爺。流水有事要辦,請王爺讓開。”她說罷,便低頭要走。
他伸手攔住她,笑道:“流水何必這麼見外,說起來咱們也有好些時日沒有說話了。大家同住深宮,卻只能遠遠的避著。想來確是遺憾已極。”
蘇流水眼睛一眯,卻差點噴笑出聲。敢情他將她這兒的宮女遣了下去,是為著來跟她敘舊來的。她挑起一邊的冷眉,淡漠一笑。道:“既然知道應該遠遠的避著,王爺此時上門卻又是為何?”
“流水,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念舊情了麼?”他的聲音有些急躁。“自打與你和離後,本王的心裡便一直很痛。像是缺了什麼。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後來本王才知道,原來本王心裡缺的那一塊,是你。”
蘇流水沒有說話。她哪兒有空管他什麼心裡少一塊不少一塊的。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溫行雲!
“王爺若是心裡有病,該去傳太醫才是。流水已嫁為人妻,王爺這麼做,還有什麼意思?”蘇流水說到這兒,已經嫌他浪費她太多時間。
遂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王爺若是沒什麼其他事,便請王爺讓開。”
溫清零面色微變。他府裡的小寵們見著他哪個不是曲意承歡,真心討好?原本這女子對他也是跟她們一般態度,可如今她卻這麼冷淡待他!
他面色陰沉,突然伸出手將蘇流水囚於懷中。唇,便這麼落了下來。蘇流水被他一摟,心頭怒起。她握住他的手臂,將他一個過肩摔。溫清零沒提防她會對他用武,竟被她摔了一大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