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修理電熨斗的嫻熟技藝,難道真的像古代志怪小說裡描述的那樣,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靈異力量?
“記得把那些圖紙收好,明早帶到工地上討論,我得先走一步了。”話語落下,他走出屋子。
許秀芳已然步出院門,手中那隻微弱的手電筒光線在昏暗的夜空下搖曳。
謝翊緊跟其後,使得她的心臟像被無形的鼓槌重重敲擊。
萬一,謝翊真的對她身上的秘密起了疑心,她又該如何解釋自己這不可思議的穿越之旅?
沿路的碎石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她靈機一動,在心底深處,一個堅決的誓言悄然升起。
但凡謝翊有任何輕率舉動,她必將拼盡全力,讓那些冷硬的石塊成為他難忘的教訓。
謝翊長腿輕跨,與許秀芳並排而行。
他沉默片刻,最終面色嚴峻,擋在了許秀芳面前,“是自己坦白,還是我來問個明白?”
許秀芳緊握著不知何時抓起的磚頭,直視著謝翊,內心卻是一片苦澀與不忿。
這個多疑的男人,讓她感到疲憊不堪。
區區幾塊錢,雖微不足道,卻也是她用無數汗水換來的。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不加思索,那塊磚頭便帶著憤怒與不甘朝謝翊揮去。
而謝翊卻似早有準備,臂膀輕輕一揮,便輕鬆擒住了她的手腕。
他心中掠過一絲不經意的戲謔,這女子的攻擊方式實在太過於粗糙。
當他的目光觸及她的臉龐,所有的好奇與戲謔瞬間化為烏有。
那張臉,曾讓他在毫無防備之下誤入圈套,醒來之時,只見她手持沾血的床單,以一種不容拒絕的氣勢,將婚姻強加於他。
妥協結婚後,他原以為只要平淡生活便是最好。
她的懶惰、肥胖、貪食,乃至生活環境的雜亂,他都一一容忍。
但她的行為卻一步步超出了底線。
不單虐待自己的親生骨肉,頻繁無端地給孩子製造麻煩,還與村裡其他的單身漢眉目傳情,惹是生非,言語粗鄙,四下挑起是非,攪得家無寧日。
想到此處,謝翊渾身散發出陣陣凌厲之氣。
感受到這份迫人的寒意,許秀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汗水順著脊背滑落,她不敢直視謝翊的嚴厲目光,只覺一股窒息般的壓力讓她幾近崩潰。
所幸,機智如她,立刻挺直腰板,理直氣壯地辯駁:“以前跟父親學過一點修修補補的皮毛,後來因懶散便沒有再深入研究了。”
謝翊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揭露她的矛盾:“一個修車的竟然還會修電熨斗,甚至連電視都能搞定,你說,到底誰更顯得愚蠢一些?”
他心裡明白,即便不用親眼看見,她在外也一定會將這一切歸功於自己的教導。
從這個女人口中,怕是很難聽到一句實話。
謝翊的眼神愈發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許秀芳硬生生地擠出一聲憤慨的吶喊:“家裡窮得叮噹響,連塊肉都捨不得讓我吃上,我賺點外快補貼家用,吃點好的又有什麼錯?”
她的情緒幾近失控,怒氣衝衝地質問道,“如果我真有本事賺大錢,又怎會淪落到靠謊言來維繫這日子的體面?”
謝翊嘴角牽起一抹自嘲的微笑,彷彿是在對自己說,女人啊,終究是露出了她們最真實的一面。
他眼神冷漠如寒冰,清晰而冷淡地說道:“我承認,我的條件確實不夠優越,如果你心意已決,想要離開這個家,追求你所謂的幸福,我不會成為你的阻礙。”
許秀芳聞言,憤怒之色頓時湧上面頰,“正好,我也不願意再繼續這樣的日子了。但,我有我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