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可將城中動靜盡收眼底,卻仍是尋不著丹鐵生的身影,唯見陰風陣陣,自四風吹來,就連尋常修士的靈息,也有些辯識不清了。
瞭然禪師既來高塔,忽的向原承天微微一揖,左手食指向那天空悄然一指。原承天心中恍然,原來了然禪師已識出他的身份了。那禪師以手指天,分明是說他仙庭之中,唯他獨尊罷了。
原承天心中既驚且喜,一邊緩緩還禮,一邊傳音道:“禪師來自何方?”
瞭然禪師亦傳音道:“本禪子乃七曇禪祖座下小御,今見世尊,不勝歡喜。”
原承天聽到七曇禪祖名諱,更是喜從天降了,便道:“卻不知禪祖現在何處,仙庭獸劫又是何根由。”
瞭然禪師道:“此時說來話來,獸劫一事,牽涉極多。其中更有許多事務與世尊相關,等制住丹鐵生之後,再來與世尊細述。如今世尊以何道號示人?”
原承天道:“禪師叫我蒼穹子便可。”
瞭然禪師這時才開口道:“我觀蒼穹道友修為不俗,不知道友可有把握,以雷霆萬鈞之擊,將丹鐵生誅於劍下。”他既然開口說話了,便以蒼穹子稱呼原承天了。
原承天道:“我手中法劍頗有神通,若能瞧見丹鐵生身影,倒可一試,成與不成,唯看時運罷了。”
瞭然禪師聽原承天這般說,就知原承天起碼已有七成把握了,畢竟以世尊身份,又怎能輕易說出“頗有神通”四字。
當下瞭然禪師向腳下一指,便生出青雲兩朵,瞭然禪師雙足各踏一朵青雲,就在空中立住了。有這兩朵青雲託體,就可專心施展神通。這兩朵青雲,顯然亦可護住瞭然本體。
瞭然立定之後,就放聲高唱起來,原承天雖聽不清他唱是怎樣的禪言,但禪唱一起,心中便是殺意濃濃。不過以原承天心境,自然是把持得住了。
原承天稍一思忖,便知了然之意了,原來了然禪唱可增修士胸中殺伐之氣,不過城中修士皆非弱者,自然是可抵受得住的,但唯有丹鐵生已被龍目所迷,殺心最足,稍一撩拔,只怕就要出手殺人了。
原承天立在空中,俯看城中諸修,於諸修動靜如掌上觀紋一般,那修士或行或立,皆能瞧得明明白白,若有人出手傷人,又怎能瞞過自己?
當下便運起神識,細觀城中修士動靜,只見城中修士修為不足者,皆是立時盤膝坐下,以抵禦瞭然禪唱,而其中大羅境界者,則如原承天一般,仍是不加理會。
不過丹鐵生既被龍目所迷,性情易怒,若想抵禦瞭然禪唱,只怕就是極不容易了。
瞭然禪師唱過一遍之後,城中仍無異樣動靜,等他唱到第二遍時,就見城中西北角處,有劍光微微一閃。
原承天早就凝神以待,既見劍光閃動,真個兒是一刻不停,便用了一個避字訣,剎時就衝下雲端。
那城中出劍者正是丹鐵生,就見他面目猙獰,正出劍向一名修士刺去。此修出劍雖快,但原承天又怎會比他慢了,丹鐵生聽到劍聲颯然,知道大事不妙,那劍只出了一半,就將身子一閃,早遁出百丈去了。
只到此時,那被丹鐵生偷襲的修士方才驚覺,呀的叫了一聲。
原承天好不容易尋到此人,又怎容他逃遁,腳步獵風步法展開,就在丹鐵生身後緊緊跟來。
只是那丹鐵生亦修成十二重天境界,更兼昔日專行謀刺,腳下步法亦是變幻離奇,又對這城中地勢極熟,就在城中街巷之間忽隱忽沒起來。
也就是原承天罷了,若是其他修士,被丹鐵生三閃兩閃,早就甩脫了,但原承天牢牢鎖定,寸步不離,雙方於這方寸之地,大斗步法。
這時城中修士已被驚動,皆要來攔截此修,就見前方有七八名修士立定,瞧清了丹鐵生的身影,各持法劍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