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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老張說完這話，身形突然就淡了許多，月下看去，就像個影影綽綽的鬼。
衛晨陽知道他回去的時間到了，忙說道：“老張，哪天有空，你去幫我找找馮婉秋吧，回來告訴我她到了哪裡。”
說話間，青衣人老張的身影更淡了，已成虛影，也不說話，但衛晨陽還是看見他點了點頭。
一股晚風吹來，從青衣人老張的腰部吹過，將他的虛影吹做兩截，然後，煙消雲散了。
這是衛晨陽第一次親眼看見青衣人老張在自己眼前人間蒸發。
他並沒驚訝，揮手驅散了殘煙，然後開啟盒子，把那張人皮面具取了出來。
面具很輕，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
他抖開面具，在手裡甩了兩下，又往四周看了看，就小心翼翼的往自己臉上套，一番捏弄之後，他變成了個身形挺拔的中年男人。
只不過鼻勾額高，滿臉的絡腮鬍子，有點像西邊的赫連國人了。
過得一會，烏雲漫空，遮住了月亮，周圍開始變得黑沉沉的，就像是罩了一口大鐵鍋似的，將一切牢牢地禁錮起來，顯得特別的暗。
野外唧唧的蟲叫聲卻非常刺耳，靜謐的夜裡，多了一份安詳。
青衣人老張回去以後，衛晨陽開始想去尋找自家掌櫃了。
可問題是，四野茫茫，該去哪裡尋找？或許她還沒跑到這裡，或許，她已跑到前面去了。
總而言之，非常難找。
衛晨陽不得不靜下心來分析，女帝逃離京都，形勢危急，他們不可能不騎馬，否則，根本就跑不快，遲早會被叛軍追上。
可他們那麼多人，一路飛馳過來，也太招人矚目了，不利於隱匿行蹤的。
仔細一想，衛晨陽明白過來，自家掌櫃到了這裡，多半是令隨從拋棄馬車、馬匹，以及隨身帶的部分淄重，並且不再大搖大擺的走官道。
如果女帝不走官道，又拋了馬匹，她肯定是走山路，翻過山嶺，艱苦跋涉。
或者，她是藏在哪個僻靜的地方，以躲避叛軍的追殺，等候女營凱旋過境，然後統領女營將士，再殺回京都去。
衛晨陽覺得，女帝要是沒被嚇傻，必定是這樣做的。
他看了看漆黑的夜，決定連夜去山裡碰碰運氣。
正要起身牽馬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有人摸黑從外面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