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最看重的不就是那幾兩肉?沒了它,那些妻啊妾的便可以和平相處,不必 再浸在醋缸裡。”
唉!光是這一番話語,他老乞丐就可以和人打賭,俠女這妞肯定是找不到品行優良 的好相公,除非她身為公主來著。
已經金盆洗手,但是“偶爾”闖闖空門的小盜賊咕噥著,“喝喜酒的趣味在於鬧洞 房!這才是重頭戲。”
耳尖的朱令予立刻亮了眼,“鬧洞房?我也參一腳。”就此決定!
“不成。”
數道聲音同時激動的喊出口。
朱令予狀若未聞,她把他們的反對當做空氣的浮動。
店小二急嗆了氣,“你只能去喝喜酒啦!自古以來,沒有姑娘家和男人們去新房裡 湊熱鬧……”
“自古以來?本俠女又不是古人!當個首開風氣之先的頭一人也不賴。”皇帝哥哥 娶後納妃一板一眼的儀式只叫人頭昏腦脹,乏味哩。
“黃胖子,記得算上我一份。”平民百姓的婚宴應該較為人氣些,這見識的機會不 能錯過。
哀嚎聲響起,“俠女真的……鬧定了?”她的閨譽一定毀了,就等著出家當尼姑。
幹啥個個面色如土?喪考失妣也不必如此吧。
酒足也飽肚了,朱令予把蹺得非常“粗野”的二郎腿擱下,丟出一錠銀子,拍屁股 走人。
大神師父好像私藏一匹大漠的黑鬃悍駒,這時刻他大概去採草藥,所以,嘿,她這 公主要去當小偷嘍。
偷馬是也。
嘖!好馬!
通體發亮,目露銳芒,四肢碩健,毛須滑順,但看起來頗為不馴,它簡直比她在圍 場裡的御賜寶馬更形出色。
相信一般人上窮碧落下黃泉也未必能尋得此良駒,全靠運氣。
她要定它了!
趁著大神師父採藥未歸,她躍身上馬,準備從郊外一路賓士回宮。
“那老小子肯定氣得吐血。”
誰叫大神師父小裡小氣的吝惜將他的獨門龜息功教授於她這愛徒!她可是恩怨分明 的人。
“黑鬃馬!”馬鞭一揚,她叫喝,“從這一刻起,本公主便是你的主人。”
“嘶……”黑鬃馬十分倔傲的不願屈從。
馬兒需要安撫,需要和它培養感情,但是她不是個能好聲好氣好脾性之人。
“跟我鬥?”自找苦吃。
韁繩扯拉的同一瞬間,她手中的馬鞭也咻的落下。
她非常的享受這馴服好馬的快感。
“嘶!”黑鬃馬仰頸嘶嗚,往前快跑,如射出的箭矢般的飛行著。
她不禁笑開懷,只見樹影綠葉迅速的從眼角飛逝而過,只聽得空氣中的風聲咻咻地 脆響。
她暢快極了!
然而背脊上一陣戰慄,她驚駭的連忙扯拉韁繩,想停下快馬,但馬兒不為所動,邁 出的步伐速度沒有稍減。
這黑鬃馬瘋了不成!它要和她玉石俱焚啊,竟然往山壁的那一頭狂奔。
好個烈性子!但是她也不遑多讓,不叫它專美於前。
腿肚使上全勁往它身側夾緊,她非要它心甘情願的成為她的座騎不可。
可該死的!那突然冒出的是哪隻鬼?
一抹搖搖晃晃,似人非人、似魂非魂的黑影子,直往她和黑鬃馬衝來——朱 令予一慌,連忙用馬鞭甩向黑影;被她抽上一鞭頂多只是皮開肉綻,總好過成為馬蹄下 的冤魂吧。
無法瞧仔細,一晃眼,那黑影似乎往旁一跌,不動了。
管他的!還是憂慮她自己的安危要緊。十四公主和黑鬃馬一同撞山壁而撒手人寰可 不是件好笑的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