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盼,孰料皇帝依舊獨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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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聿衡並未喝醉,步入後宮散了散酒氣,尋思著讓人請沈寧過乾坤宮,誰知春禧宮的小太監在宮門後候著,說是貴妃娘娘在春禧宮恭迎聖駕。
皇帝挑了挑眉,這莫非還有意外之喜?思及她這段時日的苦練,他不由輕笑,也罷,也不能糟蹋了這份心。
御駕行至春禧宮,東聿衡卻見春禧宮的大小奴才都在門外候著,琉璃上前道:“陛下,娘娘恭請陛下獨自一人進宮。”
東聿衡勾唇,點了點頭,兩個太監將宮門開啟,躬身讓開。東聿衡大步踏入檻內,太監又闔上了宮門。
一時喧鬧遠去,清風吹拂著帶著縷縷幽香,皇帝抬眼望去,只見庭院幽靜,一張花梨木翹頭案擺放在一叢竹林旁,案上放置的正是名琴流幽,案几兩旁立著仙鶴香爐,香氣縈繞,佳人著月白輕紗坐於案前,挑眼輕凝,朱唇含笑,纖手微抬。
皇帝凝視著月光下的柔美佳人,緩步走到為他安置的金雀寶座前坐下。
沈寧輕挑琴絃,絲絲撥動人心,一股情絲幽幽而起。
皇帝輕噫,只覺柔情湧了上來。
纖指慵懶停下,沈寧揚唇注視了皇帝一會,低頭細撥琴絃。
皇帝側耳聆聽,略為意外,竟是名曲“南風”。
南風曲原是前朝樂曲大師思念髮妻深情所做,此曲纏綿悱惻,絲絲情扣,即便精湛如德妃者,彈奏出來的也不過爾爾。
然而今夜之弦,為何似是挑進心潮?皇帝閉目細聽,似是能感受到沈寧透過琴絲傳來的情意,她曾經的心儀、暗慕、失望、絕望、掙扎竟似無聲地講述出來,繼而纖指掃搖,千絲萬縷的情意向他湧來,他的心竟也為之輕顫。
終是弦凝指咽聲停處,別有深情一萬重。
東聿衡睜眼輕嘆,沈寧徐徐抬起身,望向他的晶眸中似乎有千言萬語,此時無聲更勝有聲。
二人視線交纏許久,東聿衡才略帶沙啞地輕笑道:“天下第一琴。”
笑容緩緩擴大,沈寧起身,撲進了他的懷裡。
東聿衡將沈寧打橫抱入殿內,一場淋漓盡致的纏綿過後,二人身上的汗水溼透了床被,帝妃的喘息帶著盡興的餘韻,即便身上黏糊,東聿衡還不願起身,長臂將沈寧撈進懷裡,撩開她汗溼的額髮,勾唇笑道:“朕不想寧兒竟是深藏不露。”
沈寧還在微微喘氣,過了一會才道:“我只是會而已。”跟在李子祺身邊兩年多,她惟一學會的就是彈琴,只是學藝不精,彈得時好時壞,李子祺卻說她是情至琴思。
“寧兒這話過謙了,一曲南風,朕想來是無人能敵。”他從未聽過這般直抵人心的情意綿綿。
沈寧揚唇,仰頭靠近他的耳邊吐氣如蘭,“那是因為,我挑的是情絲,撥的是情弦……”
天籟入耳,東聿衡的心幾乎成了繞指柔。
細指滑過堅實的胸膛,“要我在他人面前這般彈奏,我是決計做不到的……”
東聿衡再受不住,摟緊她深吻久久,而後才貼著她的唇粗聲問道:“只為朕?”
“只為你。”沈寧目光盈盈,主動仰了頭,再次熱吻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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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六月……
二十一日,皇城內外張燈結綵,處處洋溢喜慶之意,是因三日後,便是廣德帝萬壽之日,每年此節諸州均休假三日,長陽大宴,歌樂大陳。各地文武百官,設香案行大禮。
夜裡,忙碌了一天的幾個小宮女換了班回到掖庭,湊在一處偏僻角落竊竊私語,平陽宮偏殿宮女問道:“哎,你們主子準備了什麼壽禮?”
安陽宮正殿的答道:“這哪能讓你知道?”
“小氣巴拉的,咱幾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