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這王府裡頭的?”
“我也姓朱!”朱若曦耷拉這眼簾,輕輕說道,昨天那些京裡來的軍兵,要小綠去伺候他們酒醉的將軍的時候,她果斷的代替了小綠,她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效果,但是,她知道,這就是她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機會了。
父兄事敗,等待他們的是什麼下場,她已經不想去知道了,但是等待她自己的,會是什麼下場,作為宗室子弟的她,非常的清楚,她才十六,正是芳芳年華,她不想從此以後一輩子,就守著一個小小的院落,看著那永遠不會改變的四四方方的那一小片天空直到死去。
這些京裡來的軍兵很彪悍,一看都是虎狼之軍,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偷聽到了,統領他們的那個將軍,居然是錦衣衛的南衙鎮撫,如果不出意外,不管是他們這一家人,被送到京城還是送到中都,他們大抵都是在這位鎮撫的押送之下了。她這番自薦枕蓆,如果這位鎮撫憐惜,或許她可以有另外一種命運,當然,若是這是個翻臉無情的人,她都要一輩子高牆圈禁的人了,難道就不允許她嚐嚐********的滋味麼?
錢無病看著朱若曦,朱若曦直視著他的雙眼,沒有畏縮,沒有退讓,就那麼倔強的和他對視著。
“哎!”錢無病嘆了口氣,到底他還是硬不下心腸,就剛才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有不管不顧甩手而去的衝動,這是怎麼回事,他大抵已經反應過來了,不管這期間是一個如何的過程,但是結果總不會改變了——他的確把人家安化王的女兒給睡了。
當然,他可以不承認,但是這事情,知道的人應該還有幾個,他總不能將這些人全部滅口吧,沒準自己身邊的雁家兄弟也攙和在其中,既然不能滅口,那麼,現在考慮的就是,萬一傳出去了,他錢無病有幾個腦袋讓朱厚照砍!朝廷派你來平叛,來收拾爛攤子,難道說,這將叛王的女兒給睡了,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別忘記了,朱若曦姓朱啊,論起輩分來,人家沒準還是朱厚照的堂姐堂妹什麼的,這事情傳到京裡,只怕不用朱厚照動手,自己已經被朱氏宗藩的口水給淹死了,就算謀逆大罪,那是也那麼朱家的家務事,自己這麼折辱朱家的女兒,這可就過了,對了,自己這算折辱不,應該不算吧,昨天晚上好像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收拾起腦中紛沓而至的諸多念頭,錢無病考慮起整件事情的處置辦法來了。想了想,他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你不姓朱!”他看著朱若曦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一定是記錯了,你叫小綠,不過是王府的一個丫鬟,你明白了嗎?”
朱若曦何等的聰明,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露出驚喜的神色,果然這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看來,自己的命格還真的不錯,老天爺終於開恩,在自己這番豪賭的時候,終於幫了自己一把。
“那小綠她……”她隨即為自己的的貼身丫鬟擔心起來,她又不是草木,對服侍自己這麼多年的丫鬟,怎麼會一點感情都沒有。
“小綠在這裡,你說的那邊廂房的若曦縣主吧!”錢無病硬著心腸搖搖頭,對著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兒,他硬不起心腸來,對著那個自己從未見面的小綠,他卻是沒這個負擔。
“大概等會兒,若曦縣主就是想不開,投井自盡吧,你放心,我會好好安葬她的!”
朱若曦沉默了下來,不再說話,只是有些哀憐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她這輩子的第一個男人,倉促之間,他想出這樣的法子,幫自己脫身,他已經做到夠多了,她實在不能再開口求他了。
倒是錢無病被她看的心煩氣躁,僵持了一會兒,他那剛剛硬起來的心腸,在對方的目光下,終於變得那麼柔軟了一點點:“好了好了,那小丫頭不用死了,等會我把她叫過來,你和她商量一下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