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陌轉過頭看唐曦,「你今日還是要去軍營?」
「嗯,軍中最近事物繁多,還得去處理。」唐曦輕描淡寫地答道。
「那今晚別太晚回來了,有些事還要找你商量呢。」慕容傾陌說。
唐曦頜首便藉由走了,像是落荒而逃的人。
操練場上幾千名士兵一手舉著盾一手持著大刀哼哼哈哈地操練著,動作整齊得好似如出一撤。操練他們的將士是景陽王麾下的一名勇將,名叫炎武,在戰場上也曾立過不少功勞。
第一場操練完了,炎武下令休息一刻鐘,便回身進了營帳。營帳中的案幾後,唐曦手執一卷兵書,視線卻是不知落在哪裡。
「王爺!」炎武喚道。
唐曦回過神來,看著來人,問:「怎麼樣,將士們操練得如何?」
「很好,都很用功。」想到方才進來時王爺的樣子倒是讓人比較擔心,「王爺,方才在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入神連我進來都沒有注意。」
唐曦緩緩搖了搖頭,放下書卷道:「沒什麼,都是一些瑣事罷了。」
「那就好,還有三日就要出征了,若是有什麼放不下的可不好。」炎武撓著後腦道,雖說立下很多戰功,為人卻很憨厚,說話也直爽。
「明日我府中有事不能來,軍營的大小事宜你就看著辦了罷。」唐曦交代道。
「這沒問題,末將保證不給王爺添亂子。」炎武拍拍胸脯,一副放心吧,交給我了的樣子!就算天塌下來我也給你頂回去!
炎武想了想,總覺得景陽王有什麼不同,「王爺,你近日好像不太開心,可是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了?」
連旁人都看出來了,唐曦一怔,沉吟半響才道:「不是,日子還是從前那般平淡,哪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可是,末將就是覺得王爺這幾日心神不寧,總會心不在焉地,有時又莫名地嘆息。」炎武歪著頭問:「這個樣子真的沒事麼?」
唐曦笑了笑,搖了搖頭,「是你想太多了,我很好。」
炎武也不問了,點了點頭就當做王爺真的沒什麼事了,如他所說很好。
今日早晨出門時,慕容傾陌說今日有事要找唐曦商量,結果到了晚膳時間還不見慕容傾陌的身影。
對著那一桌快要冷掉的佳餚,唐曦持起筷子端起飯碗,對著旁邊的紫翠說:「不等了,我們先吃。」
紫翠不說話,垂著頭慢慢扒飯。這才剛吃了一口,紫翠就忍不住「嘔」地一聲,也顧不上什麼禮節,直接捂了嘴就往外面跑去。
唐曦蹙了蹙眉,掃了一眼桌上的菜餚,都是些清淡口味的,對於妊娠期害喜的人來說都是不適合的。
「楊伯,你叫人去看看她。」唐曦對著楊伯說。
楊伯出了門叫了一個丫環跟著紫翠去了,然後折返回來,對著唐曦說:「王爺莫要擔心了,這不礙事,女人有了孩子都是這樣。」
唐曦點了點頭,吩咐道:「日後每餐多加幾個口味重一些的菜,也叫伙房弄點醃菜,每天給紫翠姑娘吃一些。」
楊伯弓著身子應下了,這景陽王從來都是遷就別人慣了的,慕容傾陌口味清淡不喜歡蔥就把桌上的菜餚換成了口味清淡不加蔥的,慕容傾陌的未來夫人害喜就加幾個口味重一些的菜,而自己什麼都能湊合點吃著。
這樣的唐曦啊,何時才能為自己著想一下。
夜色入戶,星辰若河,清風徐徐,庭外枝椏交錯摩挲發出沙沙的清響。
寢房外有人敲門,唐曦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那一雙墨琉璃的眼眸。
門外的人提了一壺酒,不等唐曦說話他便自己進了屋,找到臨窗的榻坐下,裝滿了酒的白瓷細頸瓶被放在了榻上的案几上。
唐曦